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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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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耳房。

已经有很久,孟元元没有和穆课安这样一起坐着说话。

两人一起长大,幼时几乎天天在一起。后来孟家发生变故,她来到了红河县,和这个表哥离得远了些,不过之间是有互相书信来往,穆课安也来过两次。

“权州现在怎么样?”孟元元问,这么些年未曾回去,是否有些东西已经变了很多?

穆课安见她不回答他的问题,轻摇了下头:“权州现在比以前更加热闹,出海的船多了,不少人直接去了南洋定居。”

他简单说着家乡现在的情况,当然也知道孟元元真正想知道的是孟家现在的状况。便也就想起了当年的事,到底一些人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孟襄没了音讯后,便逼着卓氏将管家权交出来。

孟元元坐着一张小凳,在靠窗的位置:“我家的宅子,现在谁住在里面?”

穆课安往孟元元脸上看了眼,便说道:“还是你家的那两个叔父。”

孟襄有两个弟弟,之前家中鼎盛的时候,没少帮衬和拉扯,只是人出了事儿之后,真真的才见到人心。

闻言,孟元元倒不意外。既然宅子里有人住,那么最起码是还被好好打理着,没有废弃。

她微微垂眸,瞳仁儿发亮。占着宅子有什么用?自古谁是房主,看的就是一纸房契。

穆课安走过来,站到孟元元身前,低下头看着:“跟我一道回去罢。你家里的事,咱们一起想主意。”

“谢谢你,表哥。”孟元元抬起脸,冲着对方一笑,“让我想想,行罢?”

“你?”穆课安无奈笑笑,“我可不会在这儿太久,顶多一两日。”

他心中也明白,孟元元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真的跟他回权州,也要交代一些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他就是觉得贺勘那边,万一不放手该如何?

孟元元点头,说好。

“你肩上是什么?”穆课安视线落上孟元元的肩后,“沾上粉子了罢。”

顺着他看的地方,孟元元往前侧了侧肩,果然见着后背上一片白。是墙上新刷的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衣裳上。

“我帮你拍干净罢。”穆课安拉上孟元元的手肘,让她站起来,他拿手帮她拍扫着衣裳上的粉子。

恰巧,外面两声敲门响。

穆课安头也不抬,道了声进来。

下一瞬,屋门被从外面推开,贺勘人站在了门边。

房中烛火明亮,正好映照出窗边的孟元元与穆课安。他本就发闷的胸口,瞬间蹿升出火气。

自己妻子的手臂正被穆课安抓着,他的另只手碰上妻子的后背……

孟元元见着贺勘进来,与他对上目光:“公子?”

“先别动,”穆课安只是扫了一眼贺勘,随后在孟元元肩上又拍了两把,才道,“行了,干净了。”

他往后退开两步,双手之间拍了拍,便也看去贺勘。

贺勘

面上不显,抬脚跨进屋内:“元娘,回房罢,我有件事与你说。”

这话一出,穆课安面上生出惊讶,不禁往孟元元看去。什么回房?两人这是同居一室?

可是只能心中这样想,自然不可能问出口,毕竟他只是孟元元的表哥。

“好,”孟元元应下,猜想是关于秦尤的事。

再者现在的确是夜深了,转而对穆课安道了声,早些安歇。这厢便跟着贺勘一道出了西耳房。

两人一起到了院中。

贺勘余光看着身侧跟随的身影,想要与她说些什么,可是又不想开口。胸口依旧闷得厉害。

也就几步路,便回到了西厢。

屋中,那几本话本还安静的躺在桌上,蜡烛已经烧了一半。

“公子,有什么事吗?”孟元元问,顺手将桌上的书册归拢好,放去了里烛台远些的桌角上。

贺勘才将关好门,转头看着灯前的女子。怎么也忘不了方才自己看见的那一幕,虽然知道她和穆课安从小一起长大,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他没说话,脸色淡淡,手从门栓上放下,走到了孟元元身侧,往她肩后看着。

孟元元今日穿了件淡青色的袄子,上面的确留有些粉子的印记,也就是说刚才穆课安的确是在帮她拍扫衣裳上的灰。

“怎么了?”孟元元问,眼中闪过疑惑。

“没干净。”贺勘道了声,遂抬起手来,扫着孟元元的袄子。

直到将她衣裳上的那点儿粉子印儿彻底扫干净,他才放下手。

孟元元往后一站,一直等着贺勘讲那件要说的事,可他从进屋来到现在都没开口。

“是关于大伯的事?”她于是先开口问。

贺勘自然只是找了借口,想带她回来,哪里有什么事与她商议?当下被她一问,竟不知如何回答。

“嗯,”顺着她,他也干脆应了声,“有了点儿眉目,明日会出去看看。大概一两日就能找到他,”

一两日?

孟元元心中琢磨着。适才,穆课安也说在这边顶多逗留一两日,这厢贺勘说一两日会找到秦尤,好像是老天安排好的一样,让她顺利回去权州。

只要她不说话,必然就是心中在想什么。贺勘已经对这个妻子有些了解。

他看着安静的她,不由思忖着,她是不是在想如何离开?跟着穆课安。

还有,如若不是一年前书铺中的意外,那么她是不是会嫁给穆课安……他猛的攥紧手心,带着右臂上的伤口扯得发疼。

什么如若?她已经嫁给了他,是他的妻子。

尽管如此,胸口的憋闷仍是越聚越多。好似是他试图去握紧什么,可就偏偏握不住,像指尖的流沙。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孟元元问。

秦尤的事牵扯着她,真要那张契书处理掉,其实可以说,她真的与秦家没有联系了罢?

贺勘看她,薄唇微启:“你就在家里等着。

说上不哪里有问题,孟元元总觉得此时的贺勘有些不对。明明从茶楼往回走的时候,他还是……

想到这儿,她低下头,面上微微发热。

贺勘取了斗篷与浴巾,随后出了西厢,是去了浴室。

这厢屋中静下来,孟元元也没多想,自己往盆里兑了水,也开始睡前的清洗。

回红河县短短的几日,发生了很多事情,好在都是一件件的解决。

孟元元铺好被褥躺进了床里,对面的桌上给贺勘留了灯盏。

没过多久,屋门被人推开,熟悉的脚步声进来。

透过床幔,孟元元看着贺勘站在桌旁,随后解开斗篷坐下,好似拿起一本话本子在看。

话本子?她微微惊讶。

虽然只是模糊的人影轮廓,但是他的确在看,似乎还是认真的在看。

“简直荒谬。”男人清淡的声音轻道一声,随后便是合上书册,扔回桌上。

下一瞬,他站起了吹熄了灯。

幔帐内,孟元元轻轻转过身去,和以往一样面对着里墙,身子勾蜷起舒适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很快,身后的位置塌陷下去,那是贺勘躺了进来。

孟元元黑暗中睁开眼,双手握着放在胸前,耳边听着身后的动静。一阵窸窸窣窣,是他调整体位的轻响。

她想着凌晨的时候,他回来床上,凑过来抱上她。思忖着要不要说句话,当做是提醒?

然而他的手伸过来时,她仍是紧张得什么也说不出,只是身子渐渐僵硬。

可是,贺勘只是帮她拉了拉被角,掖好,其余的再没有做什么。甚至,她察觉到他转过身去朝外,与她背对着背。

黑暗中,耳朵总是特别灵敏,孟元元身子放松开,听见了贺勘若有若无的一声轻叹。

一夜过去。

孟元元起来的时候,外面天刚亮。她看了眼身旁,贺勘躺在床靠外的地方。

她轻着动作把自己的被子叠好,随后双膝跪着,伸手去挑幔帐。指尖碰上柔软的帐布,放了些外面的光线进来。

脸庞一垂,就能看见贺勘的脸,此时他正闭着眼睛,大概是还在睡着。

他横挡在床边,孟元元必须越过他才能下床。于是,她撑着手臂,从他身上越了过去。

下来床站上脚踏,她揉了揉脖子。待穿好鞋子的时候,试到自己的袖子被拽了下。

低下头看,此时贺勘已经醒了,一双深眸正看着她。

“元娘,”他先开口唤了声,指尖捏着孟元元的一片轻薄袖角,“你去哪儿?”

孟元元轻轻抽回袖子,一头柔顺的发贴着后背垂下,往窗纸看了眼道:“天亮了。”

贺勘同样往窗子看去,清晨的曦光已经渗透进来:“嗯。”

他在她身后,跟着起来坐在床边。他看见她下了脚踏,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站着,从床边的隔柜上拾起桃木梳,利索的梳的头发。轻柔的中衣下

,时隐时现一副玲珑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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