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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公子是旅国奸细,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他那小院建的便古怪,怎的会将大树植在墙边?岂不是方便了贼人翻墙?”张野显然是跳墙跳的多了,此时倒颇有经验:“我本就奇怪,便多看了两眼,谁知风吹时竟有一人影在树上……这位百灵公子若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那必是有猫腻在其中了。我心存怀疑,又见他手中香乃是旅国贵族常用的,便问他名字,他说叫沉安。”

“怎的?这名字错了么?”

“不,此香正是沉安,曲旅不通商,故此香在大曲极少见,是有些不法之徒私自倒卖,方才能在大曲出现,倒卖的商人为了安全,把沉安带进大曲后便换了名字,沉安香味道厚重,烟雾也大,便得了‘幽云’之名。”

谢文喆恍然大悟:“百灵公子用了这少见的香料本就奇怪,并且只知沉安不知幽云,所以阿野才确定了他是旅国的奸细!”

张野点头:“我那时真是怒火中烧,他这种人来曲国做内应,身边定会有打手同伙,你与他如此熟稔,可见是常常来这儿的,岂非早已处于险境?”

谢文喆见他说着说着又开始瞪自己,急忙装乖:“我知错了,下次定然不会再犯,阿野饶我这一次吧~”

张野拿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受了他讨好的献吻。

二人腻腻乎乎一阵,马车外随安敲敲车壁:“少爷,将军府不远了。”

好一会,张野方掀了帘子出来,看着随安的眼神很是凶恶,随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只好缩脖做鹌鹑状。

好不容易送走了瘟神,虽然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把头探进车厢里,跟他的少爷告状:“张将军真的是太凶了,刚才居然还瞪我,真是可怕。”

本想从少爷这里获得些许安慰,谁知一抬头,自家少爷正笑眯眯的看着他,轻声道:“随安,你这个月的月例得扣一半。”

随安如遭雷击,委屈极了,直到回家也还没有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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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王出巡的队伍极长,清晨出发,队尾至午时方才出了繁阳的大门去。来送驾的人都被晒出了油,可是却有人欣喜有人愁。

高兴地自然是南川党,党魁谢文喆年岁不大本事不小,如今已然是监国之位了,这曲王一走数月,朝堂岂非是南川党的天下了?想想就叫人期待。

守旧党一个个却如丧考妣,前些时户部尚书被罢职,现在左相又跟着曲王出巡了,只剩一群老臣在一个年轻人手下瑟瑟发抖,坐冷板凳是肯定的了,只盼着这位手下留情,莫要给他们穿小鞋才是。

前朝老臣们提心吊胆过了一个多月,却发现并未有预测中的糟糕,谢文喆这监国做的有模有样,也并非凡事都向着南川党,颇有些权衡两派的意思,倒叫人不敢轻瞧。

谢文喆这边的监国做的风声水起,可是有一人却恨得牙痒痒,正是旧年进士巩夕。

巩夕原以为自己被曲王宣召,又被曲王当面介绍给谢相,这分明是要被重用的迹象啊!他雀跃了些时候,对着旧时的同窗也把自己即将飞黄腾达的话说出去了,结果眼见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谢相那边竟是无一点消息!好你个谢文喆,君上说要提拔我,你却不当一回事,岂有此理!这这分明就是违抗君上圣裁!

可是如今曲王已出巡去了,这天下事都归了那谢文喆管着,自己便是想去告状也是投告无门……巩夕一筹莫展,偏自己那些同窗背后嘲笑他异想天开的话传到了他耳中,他又急又气,想着无论如何,总要见上谢文喆一面才行。

奈何投拜帖皆是石沉大海,谢府小院他也挤不进去,巩夕一咬牙:那便休怪我不按常理出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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