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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蛰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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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又变得知礼守节起来,她起身挪走也再没有动手动脚,两人都久未进食,一时都有些饿了,他总给她夹菜,直说着让她多吃点。

南漪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明明一肚子火气,可憋到如今再想想,似乎又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心头惘惘的,一时也没了主意。

他把酒盏往她手边推了推,示意她喝一口,“这是我们这里很有名的果酒,酒肆专门为女儿家娇客们酿制的,后口有些回甘,你尝尝,也许你会喜欢。”

南漪看了那酒一眼,又看看他,“你原来不是说,不让我和别人喝酒的吗?”

“我是别人吗?”

南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她的表情让他有些无奈,佯作清了清喉咙,才又语重心长地说,“你涉世未深,不知道人心险恶,酒是色媒,万一遇上别有用心之人,我是怕你吃亏。”

“我在你身上吃的亏还少么?”她冷笑看着他。

他下意识摸了摸眉毛,打算开诚布公地谈谈,于是直言道,“究竟是哪里不称你心意?你大可与我直说,我若能办到,还有什么可闹的?”

南漪闻言,刚才强迫压下去的气性又翻腾上来,“你觉得是我无理取闹?是我求着你带我来这里的吗?我想要的你确实可以办到,我想走,我想回蟒山,你若现在就打发我走,便没人再与你胡闹了。”语毕,再不想与他同处一室,起身就往外走,可是刚走几步又发觉,自己现在的处境根本没有任性的筹码,一时觉得犹如困兽,不得解脱。

他几步追上去,从后一把抱住她,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她的腰肢不松手。

南漪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说不出来的委屈,心里有种难言的酸涩之感,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有些事根本无法宣之于口。

他其实心里明白,或许送她走才是真的对她好,可是现下还没到最后的万不得已,他总还揪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舍不得就这样放了她去。

这偌大的王府,对他来说,原先不过就是个蛰居之所,他进宫入朝,与众晤对,出外领兵,这些事都耗费了他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自开府以来,自己好像从没有在这里完完整整的待上过一天,回头想想,不过是因为没有牵绊和挂念。

方才出了皇帝寝宫,一个人走在幽暗狭长的宫道上,掌心里还攥着那颗金丹,依然是禹禹独行,可如今心里似乎有了一线光,他从未有这样迫切的希望回来,不过是因为现在这里多了一个人。

他抱着她,却不敢用力勒她,只敢攥紧了她腰间的衣裳。

只是任由她发泄,一直到她放弃了抵抗,松懈了力量,才低声说了句——

“再给我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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