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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里露红烟绿,像一片小小的春天,他在里面忙了一早上。

陆封覃回家之后直接到花房找迟年,外衣都没脱,高大的身躯站在玻璃门口,抱臂倚着门框看迟年。

今天的日光很暖,当空散下来的阳光铺满了整个花房,迟年被一片姹紫嫣红围绕,穿着墨绿色的油皮围裙,一截细细的脖子露在衣领外,皮肤莹白,像童话里的人。

陆封覃就站在门口安静地看了很久,直到乖乖来咬他的裤脚。

被打断很不爽,陆封覃面色不虞地低头移开脚,还轻轻踢了一下乖乖的屁股,再回头,刚好对上迟年匪夷所思的眼神。

陆封覃尴尬地轻咳一声,手插在西装裤兜里俯视着坐在地上的迟年。

花丛包围他们,陆封覃走过去,单膝蹲在迟年旁边,和坐在小椅子上的迟年平齐,他倾身吻了一下迟年的脸颊,一秒便退开。

迟年垂下眼,手里的小铲子捣着松软的土壤。

“明年三月再去学校,好不好?”陆封覃权衡之下开口,声音穿过飘着微尘的空气轻轻落进迟年的耳朵。

迟年沉默了几秒,开口问:“为什么。”

陆封覃始终看着迟年,只是眼神在变换,他突然希望外面响起惊雷,能将他的声音掩盖。

“你怀孕了。”他说。

迟年转头,“因为怀孕了,所以不能去学校了吗?不能上学了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要生下孩子之后才能做这些事情,做我想做的事吗?”

情绪宣之于口就再难控制,迟年压抑了多日,刚一开口声音就开始颤抖。

陆封覃轻轻握住迟年的手腕,说:“生下孩子之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迟年手松开,铲子在花盆沿上磕出一声轻响。

“出去。”他说。

陆封覃沉默许久,伸手捡起一株掉下来的花种,放回花盆,捻了捻指腹的泥土,站起身。

在他打开门的时候,迟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吗。”

陆封覃一秒都没有犹豫,说:“不可以。”

尽管不欢而散,但迟年依旧配合养胎,营养师让吃什么就吃什么,完全看不出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只会在每次饭后去卫生间催吐,不是和陆封覃作对,是他真的恶心。

八周的时候,陆封覃带迟年去做了一次超声检查,医生说胎儿发育不太好,要做个血常规才能知道问题在哪里。

“不想做。”迟年抓着陆封覃的手,用平时极少会有的软绵态度对陆封覃说。

陆封覃不愿勉强迟年,犹豫之后问医生能不能不做。

医生说:“可以的,看起来问题不大,不过两周之后再来检查如果还是这样的话就必须要做了。”

之后的几天迟年很听话,这让陆封覃很快冲昏头脑。

晚上他抱着迟年睡觉,迟年会很乖地窝在他怀里,在他忍不住又摸又亲的时候甚至都不再抗拒。

他们一起看婴儿用品,设计孩子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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