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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信物送给萧月桢的兔子,重新转赠给他,还随口编了一个?搪塞的话,说是就当这兔子是她,时时陪伴在他的身侧,和他一并?出生入死?。

世事难料,她一语成?谶,原来这只兔子,真的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而现在,他又真真切切为了她,再次中了大嵩义的毒箭,昏迷不醒

——可是追根究底,这只兔子本来就不能是她、不该是她,那是他送给萧月桢,被她中途“抢”来的。

他身边的位置,原本也不是给她的。

裴彦苏聪明绝顶,却?傻得?可怜。

他真傻呀,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是假的,还以为她就是萧月桢,毫无保留地把她当做他的爱人,从?头到脚疼惜;

而她也真该死?呀,明明知道在骗他、在演着一出出言不由衷的戏,却?还是放任自己沉迷,一点一点沦陷。

幽州大婚那晚,山顶上的清风朗月见?证了他们别样的同牢合卺;

他为她送上生平未见?的海上日出,带她看日月同辉、看潮起潮落;

在新罗、在渤海、在任何一个?地方,遇困厄他竭尽全?力?保护她,哪怕她偶尔任性,哪怕她总是自私。

一句句甜言蜜语,一次次热切亲密,他为她倾尽所有、遮风挡雨。

不知不觉间?,她的世界早就被他占满了。

是他的模样他的声音他的气味他的言语。

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她怎么?可能不爱他?

萧月音早就爱上了裴彦苏。

他是她不可替代的唯一。

不能失去的唯一。

可是,可是,终究还是回到“可是”这个?转折上来——

她萧月音,到底只是萧月桢在他身边的替身而已。

他对她所有的好,都只因为他不知她是“萧月音”。

而仅仅只是简单的“替身”二字,便似针锥似刀刺,让她痛彻心扉,痛到她快要昏死?过?去。

她自小丧母、又被生父抛弃,清冷性淡是她惯常的脾性,她以为她会一直这样下去,却?在恍然大悟的今天,生生被心痛击败。

心脏每一下跳动都在狠狠抽痛,像是在嘲笑她的深情,又像是在提醒她需要保持这份清醒。

“公主,给王子的药熬好了。”眼泪溃然决堤,清醒当然无存,戴嬷嬷出现在她身后,手中的托盘上是一碗黑褐的汤药。

萧月音清醒不了一点。

她胡乱将面上的泪水拭去,转身,从?那托盘里接过?药碗。

然后,又小心将仍在沉睡的裴彦苏的头颈扶起,抿啖药汤。

药汤苦涩,她却?不觉得?难耐。

能让他醒来,让她继续做他的妻子,她已然欢欣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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