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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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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一亮。

陈嬷嬷醒得早,先快步子走着去见了周临渊。

周临渊正换了件低调的月白色常服,又往拇指上随手套了个玉扳指,他手指修长,玉色与肤色难分高低。

他知道陈嬷嬷要过来,只是唤她坐,又从容说:“一道用早膳,边用边说。”

陈嬷嬷不大吃不下,她道:“三爷,昨儿夜里三老爷从老夫人院里出来,直奔三夫人院子里,一夜没出来,也没找你,今儿肯定要同您说话的。”

至于说什么,不难猜。

无非是强逼着周临渊答应与徐家亲上加亲。

周临渊徐徐落座。

陈嬷嬷只好跟着落座,端起青花瓷的碗,呈两碗粥,先分给周临渊一碗。

周临渊不疾不徐用着清粥,淡声说:“嬷嬷,我今日出门有的忙,长则五日,短则三日回不了家。父亲那里,你去见吧。”

随后冷静地说:“林家小娘子为何摔了,一会儿让海岩同你说。”

陈嬷嬷见周临渊这般,心里有了底。

她踏实地用过了早膳,只等着周文怀和徐氏发难。

周文怀跟徐氏果然早早起来,在院子里等周临渊来。

最后来的人,自然是陈嬷嬷与海岩。

周文怀眉头一皱:“三郎人呢?”

陈嬷嬷低头说:“老爷,三爷上衙门去了。”

徐氏做了个眼色——看吧,我就说你那儿子平日里就不敬人。

周文怀脸色沉了下去,不耐烦同陈嬷嬷说:“你回去!让三郎下了衙门亲自过来见我!”

陈嬷嬷不急着走,反而问:“三老爷,您已经知道林家小娘子昨日为何摔哭了?”

周文怀一愣,他还不知道缘故,只知道林家小娘子摔地上哭了,衣服上弄的都是泥巴,失礼极了。

徐氏也瞪大了眼睛,不就是林小娘子摔了,周临渊扶都不肯扶,把人委屈哭了么!

这、这不是又出了什么意外吧?

她就不信,周临渊那么招得小娘子把持不住,小娘子又去干投怀送抱的事儿,明明她还同林家小娘子特地打过招呼的!

周文怀眉头不松,问道:“三郎怎么同你说的?”

陈嬷嬷瞧了小厅里伺候的下人一圈,说:“老爷,清净点儿老奴才好说。”

徐氏心头一紧。

周文怀犹豫片刻,挥挥手就打发了人走。

陈嬷嬷侧头同海岩道:“昨日你跟在三爷身边,你实话实说给老爷听。”

海岩上前道:“回禀老爷,昨儿林小娘子偷听小的与三爷谈话,冷不防与三爷撞个正着才摔了。”

徐氏脸都绿了。

好个小娘子,好歹也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怎么干得出偷听人说话这种事!

周文怀狐疑地盯着徐氏。

徐氏一脸为难:“老爷,这事、这事林家没有同妾身实话实说啊!”

外人一瞧林小娘子那般境地,自然以为她受了委屈。

徐氏犹自辩驳:“不管三郎做了什么,扶人家一把,事后再责怪就是了。何必让客人上门,摔小厮身上,摔得那样难看!那打的是妾身的脸么,打的是老夫人,是周家的脸。”

周文怀脸色更难看了些。

徐氏说得对,凡是要先顾全大局,尤其周临渊将来还是周家的顶梁柱。

在周家这么多年,陈嬷嬷与徐氏也不是第一次斗法了。

她镇定地望过去:“恕老奴多嘴,三夫人这话说的没理。三爷没扶尚且说不清,若是扶了,还不知闹出什么事——只怕是林家连三爷轻薄小娘子的冤枉话,都说得出来。

摔小厮身上是过错,摔地上也是错。

那敢问三夫人,注定就要摔了的人,如何摔才不是错?”

徐氏不经意剜陈嬷嬷一眼,好利落的口齿,不光把她给问住了——再看周文怀的脸色,眼见是把他也给说动了。

陈嬷嬷趁热打铁:“没道理人家做了不检点的事,还叫三爷牺牲自己的声誉护着人家。真要白担了虚名,那才是毁了三爷和周家的名声。”

她又看向周文怀,一脸疑惑地问:“老爷,老奴还有一惑不解,咱们周家的三爷,难道在京城只找个端庄贤淑、举止得宜的小娘子,便这般难么?”

徐氏脸色一白。

周文怀狠狠拧眉,瞧着徐氏,也是很奇怪,一个两个的小娘子都行为不端。

徐氏气笑了,质问陈嬷嬷:“三郎呢!这话都是他叫你来说的?他怎么不亲自过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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