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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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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重复一遍,萧容便回到湖畔,将凉了的手炉交给绿枝,绿枝瞧见两人的来往,却并未多嘴,带着手炉回去了。

公主一定有自己的用意,绿枝想。

萧容捧着陶罐走向楚淮,雪下的大,冰面有些滑,她走的极其小心,楚淮的身上落满了雪花,走的远些,怕是都不能发现湖面上躺了一个人。

“你要做什么?”萧容将陶罐递到他跟前。

楚淮瞅了一眼,才装了半罐子雪水,忽然抬起手,将手中捧着的雪花往里倒,罐子里的雪水多了一些。

“去吧。”楚淮没多说什么,将手放回原处,又闭上了眼。

而萧容却被这一幕震惊一双眸子瞪的溜圆,楚淮居然在为她收集雪水!

他趴在湖面上,满身的积雪,而他的双手合成碗状靠在冰面上,一朵又朵的雪花落在他的掌心,慢慢的堆积起了干净的雪花。

雪花落在他的掌心并没有消融成水,这也足以说明楚淮的手有多冰冷,萧容不用触碰都晓得必定冷到了骨子里。

刚才那点小委屈,瞬间消散于烟,楚淮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呐!

楚淮闭着眼,能感受到一丝灼热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夹杂着冰凌的睫毛微颤,但没有睁开眼。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做那么蠢的事,双手能承接的雪花十分有限,而他就那么做了,只是希望她能快一点集满雪水,别再冻着了。

被她注视着,楚淮心中越来越躁,做这样的事根本就不是他的性子,要是萧容敢开口问他的话,他保证语气会比方才更差劲,竟有种恼羞成怒之感。

可萧容却并开口,而是将腰间的手炉解下,塞回了楚淮的腰间,楚淮感受到温暖瞬间睁开眼,还来不及开口,便被萧容顶了回去。

“你若是想告状便告吧,大不了我被太子责罚。”说完萧容抱着陶罐转身就走,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萧容嘴角往上翘起,乌溜溜的瞳仁漾着笑,她才不信楚淮当真会告状,他肯定是吓唬她的,他那么好的人,一定不会告状。

虽然身处冰天雪地,萧容心里却是暖暖的,大概是因为此后的深宫,终于有了一种别样的暖意吧。

楚淮看着萧容离去,心中不免挫败,连一个小娘子都吓唬不到,他如今是越发没用了。

在楚国,他的名声可是专门用来吓唬孩童的,听闻楚国民间有小孩夜间啼哭不止,便有人吓唬小孩,若是再哭,便有怪物来吃人了,小孩即刻止了哭声,而那个怪物,便指的是他。

看着她离去,楚淮抿了抿薄唇,看来得速战速决了,别真把她给冻死了。

下大雪对于萧容来说也有好处,那便是可以从干净的石阶上收取一些积雪,她取积雪的时候十分谨慎,可不能被人发觉了,一边警惕着,一边收集雪水。

等到绿枝再一次来到梅园,她已经快收集满了。

“公主,奴婢来时不曾瞧见耳房的那两人,想来是用午膳去了。”

是啊,已经过了午膳时分。

绿枝从怀中取出一个被油纸包裹着的馒头,“公主先垫垫。”

萧容笑着摇头,“不用,我一会便要收集完了,回去再吃吧。”

只是她不晓得楚淮如何了,如果楚淮还没好,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走。

萧容便让绿枝捧着陶罐,拿了手炉走到楚淮旁蹲下,“看守你的人用午膳去了,你饿吗?想来用过午膳,他会回来看你一眼。”

楚淮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道:“你将手炉拿开,我身下的冰快要融化了,起身会暴露手炉。”

“这么快?”萧容惊诧,“你莫不是哄我的?”

这才多久,楚淮竟能将这么厚的冰面化开。

“你若不信便站在一旁看着。”

见他这样说,萧容半信半疑,若他即将起身,那这个手炉便会被人瞧见,她拿着手炉离开。

绿枝带着凉透的手炉回去,萧容将雪水收满了陶罐,在不远处看着楚淮,见他迟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还当他是不是诓骗她。

又过了一会,太子的侍从过来了,站在不远处盯着楚淮,楚淮这才有所行动,他从湖面上爬了起来,抖落满身的雪花,这时湖面上果真露出了一个海碗大的洞口。

别说萧容诧异了,连守着楚淮的太子侍从也不敢相信,原本他还觉得太子就是故意折腾楚淮,怎么可能真有人能卧冰求鲤,湖面那么厚的冰层,只靠身子的暖意根本无法化开,楚淮是怎么做到的?

萧容掩在梅树后,看着楚淮将手伸入冰层中,捉住了一只红尾鲤鱼,鲤鱼还在摆尾,瞧着活蹦乱跳。

楚淮捏住鲤鱼的鱼嘴,一把扔给了太子的侍从,什么都没说,头也不回的走了,余光瞥了眼梅树后影影绰绰的青色身影,勾了勾嘴角。

侍从捧着还在乱动的鲤鱼,有些不知所措,太子只说让他盯着楚淮卧冰,可没说捉到鲤鱼之后该如何处置,也没说要让楚淮亲手奉鲤,因而他倒不好拦着楚淮。

等他回过神来,楚淮早已离去,他忙不迭捧着鲤鱼去找太子复命。

“什么?楚淮当真捉到了鲤鱼?”萧应难以置信的从圈椅上起身。

“正是,殿下请看。”侍从捧着一尾金色鲤鱼上前。

萧应皱着眉头,“这真是长乐湖的鲤鱼?是他卧在冰面上化冰捉来的?”

侍从连忙点头,“下奴亲眼看着他从湖中捉出了这尾鲤鱼。”

至于楚淮是不是老老实实的用身子温暖冰面化开冰层的,他还真不晓得,先前他嫌天冷,躲去了耳房,可若是被太子殿下晓得,少不得要被责罚,所以现下侍从只有咬死了楚淮是从长乐湖中捉到的鲤鱼,才能证明他是一直盯着的。

“真是怪了,楚淮人呢?”萧应啧叹着,楚淮真让他大吃一惊。

“他冻的瑟瑟发抖,浑身青紫,瞧着没剩几口气了,下奴生怕鲤鱼不新鲜了,便赶忙回来复命,九皇子兴许回南撷院了吧。”

侍从低眉顺眼胡诌着,在冰面上卧了这么久,正常人都该是这样的反应,可他刚才瞧见楚淮一步一步走的倒稳当,除了面色有些苍白,根本看不出是在冰面上卧了几个时辰。

可他没证据,说的多了,反倒会被太子殿下发觉他躲懒,因而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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