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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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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这样等死吗?”萧应气冲冲的坐了下来。

“谁说等死?陛下既然只是将章家贬爵,那这件事就揭过了,封萧策为燕王,只不过为了制衡朝堂,只要你在朝政上能压过萧策,储君之位你依旧坐的牢牢的,莫要灰心。”

章皇后也心慌,可总得有人出面安抚,不能自乱阵脚,“日后你好生顺从你父皇,在朝政上多帮辅他,你父皇正值壮年,一时的得失算不了什么,只要你还是太子,这个天就塌不了。”

萧应逐渐平静下来,“母后说的是,萧策区区一个燕王,只要我是太子一日,咱们章家就还有盼头。”

章皇后拍了拍萧应的肩,“余家不好对付,你也要收收心,别再将心思放在不值当的地方,全心笼络朝臣心腹对付萧策,从前那些玩心该舍弃就得舍弃,你也该长大了。”

从前章家多得宠,有镇国公在外南征北战,萧应出生后不久就是太子,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也该有点长进了。

“儿臣明白,母后放心,儿臣绝不会让余家得逞。”萧应攥紧了拳头,他和萧策只能活一个,他必须做那个活到最后的人!

太子与燕王是夺嫡之争,也是章余之争,连带着朝堂上文武之争,一时之间,朝堂内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太子与燕王之间被殃及的池鱼。

朝堂如此,后宫亦有了变化,萧琉虽死,可章皇后还有个表妹德妃在宫里,德妃生了十公主萧兰,萧琉死了,章皇后便宠爱她,去笼络朝臣们的贵女。

都说女眷不得干政,可实际上女子的作用不可小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枕头风永远不过时。

前朝后宫隐约分割成了两半,众位公主也都被迫加入其中,局势一触即发。

在这样的情况下,南撷院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无人讨好萧容,也没有人刁难她,再加上贵妃前几次的提拔,武德帝对萧容的印象加深,对萧容愈发在意了,无人会和武德帝对着干,所以萧容的日子并不难。

风水轮流转,从前战战兢兢的萧容反倒一身轻松了。

而萧应哪里还有心思折磨楚淮,怕是早把楚淮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楚淮也甚少和萧策接触,除了萧容根本无人晓得楚淮帮过萧策。

哪怕楚淮只是偶尔提点,萧策对楚淮倒是挺信任,暗中照应,楚淮在宫里的待遇好了许多,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初入宫连内侍都敢踩一脚的楚国质子了。

萧容与楚淮在南撷院偏安一隅,无论外界多少风雨,都吹不到两人的身上,颇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

这一年多过的萧容甚至不想出宫了,就想这么和楚淮一直过下去,可惜人总会长大的。

又一年除夕宫宴,萧容满十五岁了,在宫宴上,贵妃向陛下提出说要给萧容办及笄礼,大梁习俗,满了十五便可以办及笄礼,并非一定要在生辰那日,萧滢就是在去年的上巳节办的及笄礼。

章皇后为了表示自己身为国母的慈爱,赞同贵妃的提议,并且将及笄礼定在了上巳节那日,还说一定会好生为萧容挑选驸马。

为公主挑选驸马只有嫡母与生母才有资格插手,而萧容母妃去世,那就是章皇后的一言堂了,贵妃没有资格插手,章皇后亦是在挤兑贵妃,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驸马”这个词让萧容一颗心瞬间掉到了谷底。

从前她多期盼着早日出阁,逃离后宫,可是如今却舍不得了,她并非舍不得梁宫,只是舍不得阿淮。

阿淮不能离开梁宫,她若出阁,阿淮该怎么办?

明知皇后就是假装贤惠,未必会这么快为她挑选驸马,可萧容还是难以开怀,一整晚都闷闷不乐。

“不高兴?”楚淮坐在石井上,后院堆的厚厚的积雪,萧容的神色在他面前根本就藏不住。

萧容摇了摇头,“没有啊,挺高兴的,几年前我哪里想得到今日的盛况。”

不仅仅被父皇提起生辰,还有了及笄礼,可不是谁的及笄礼都能大办的,起码在以前她从未想过。

楚淮的脸色往下沉了沉,一语戳穿,“你在撒谎。”

两人认识三年了,要是连这点情绪都把握不准,那他也白认识萧容了。

萧容皱了皱小脸,苦恼的瞪了楚淮一眼,“阿淮,你就不能假装没发现嘛,干嘛要拆穿我?”

楚淮气笑了,“你撒谎还有理了?”

“那又怎么样?”萧容哼了哼,不自觉的在楚淮跟前会撒娇了,蛮横无理道:“你打我呀?”

她不想和阿淮说这些,今日是她十五岁的生辰,不说这些扫兴的。

“怕章皇后随便把你嫁了?”楚淮轻嗤,像是萧容肚子里的蛔虫,一语中的。

萧容顿时蔫了,咬了咬唇没有回答,哪里是怕章皇后随便将她嫁了,即便是认真挑选,她也不想出阁,萧容望着楚淮,杏眸难得深沉,笼罩着薄薄的愁绪。

楚淮却以为是被他说中了,揉了把她的脑袋,“别担心,现下章皇后没心思管你。”

太子与燕王你来我往,章皇后连自家人都顾不上来,哪里有心思管萧容,也就是说说好听。

“可总会轮到我的,我不想……”萧容欲言又止,她不知该怎么说。

她不想离开阿淮,若他一直留在大梁,父皇应当会为他娶妻,而她与阿淮,注定会分开。

这段在南撷院的相处,迟早会被时光掩埋。

楚淮挑了挑眉,“不想什么?”今日的萧容倒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没什么,”萧容深吸一口气,“以后再说吧,别坏了兴致。”

能过一天是一天,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那便不说了,”楚淮从身后拿出一个长条形的红木盒子递给她,“生辰吉乐。”

萧容有些诧异的接过,“送给我的生辰礼?”

“往年不是都不送礼嘛。”两人的处境都一般,也没必要送来送去,在生辰那日道一句“生辰吉乐”便好。

“今年不同,”楚淮轻抬下颌,“打开看看。”

今年她十五岁,及笄了,可以许嫁了。

萧容打开锁扣,盒内躺着一枚簪子,簪头雕成了镂空的祥云,镂空内装有一颗雕琢成红豆模样的红宝石,简洁却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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