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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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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起戎还在忧疑,陆起章又开口补了一句:“顾珩为人狠戾,想是娘娘落在他手中,凶多吉少了。”

此言一出,陆起戎盛怒之下将手中的青玉茶盏狠摔于地上,此时正厅中亦有几个依附于陆起戎的家养幕僚,均言:此时是天赐良机,王爷可以顾珩圈囚宫妃等罪名,清君侧。

陆起戎的乌靴踏过地上的碎渣,双拳已在袖中暗暗握紧:“今夜,集军。”

清平观中,无尘正在更换地上的绒毯——那是墨隐留下的血迹。

昨日顾珩在最后一瞬还是松了手,魏恪将秦观月躲藏的地点说出后,便痛哭失声,顾珩念着之前的一丝情面,并未夺取魏恪和墨隐的性命。

毕竟,墨隐曾侍奉过秦观月,其衷心可鉴。何况她与秦观月名为主仆,实则更似亲人。

顾珩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爱屋及乌的情感,似乎只要事涉秦观月,他便会有些迟疑。

最后,他只叫贺风将二人拖下去安置。

顾珩得了魏恪的话后便差人去寻,但已晚了一步,暗卫到魏钟家时,秦观月已不见身影。

贺风将消息呈入宫中,无尘已将绒毯收拾妥帖了。贺风走上前对顾珩交代:燕帝身子已不大行了,是否要通传王公进宫。

“先不着急。”顾珩裁下一支梅,重新规整了这盆花。

“丞相,若无王公重臣在宫中侍疾,燕帝一旦宾天,朝中大乱,丞相手中恐怕无人可控啊。”贺风并未隐藏他的忧虑。

自古挟天子以令诸侯,眼下无嗣主,能作为筹码的,也只有门阀勋贵。

顾珩只摇了摇头,付诸一笑:“现在为时尚早,恐会打草惊蛇,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此话将落,门外便传来一阵窸窣声,无尘声音在门外响起:“丞相,襄阳王来了。”

顾珩给贺风使了个眼色,着人回避。

陆起章来时,鞋尖上还残存着一些未化的雪:“丞相怎么不生炉火,清平观冷的让人发颤。”

“饱暖,让人困乏。”

顾珩端坐于案前,抬手为陆起章指了把椅子:“新的茶水还未烧,王爷将就些。”

顾珩的姿态俨然凌于其上,但陆起章并未露出不悦,只顺势接过话:“我来此也不是喝你的茶的。”

陆起章弹了弹袖口,从容开口:“我前几日去过陛下那里,皇兄让我帮陆起戎。”

顾珩眉峰一挑,他先前冒雨前往襄阳府,同陆起章谋划剖析,现下看来倒不是枉费工夫。

毕竟陆起章,从来都是叫城阳王表哥,这是第一次,他直呼城阳王的全名。

“王爷的意思呢?”顾珩稍一侧首,仿佛在看自己早就筹谋妥当的一盘棋慢慢地开始推进。

陆起章静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希望丞相之前同我说的,还作数。”

顾珩与城阳王之间注定有一场血雨腥风。

他并不是不知道顾珩是看中了他的沉静与不争,意欲扶立傀儡。

可惜,在他看见了秦观月之后,便生出了一个更为刺激的念头——

与其自己沦为夺位的牺牲品,不如他在其中牵制二人,循循诱导,看他们鹬蚌相争。

顾珩虽有些意外,但仍保持着最后一丝戒备:“王爷应允的,太爽快了些。”

“城阳王明日要起兵入宫,剑指清平观,我不知道,如果城阳王清除了您这样的一个心腹大患,会不会连带着将我也一并铲除了。”

陆起章眼神中故意流露出一种畏惧,恰到好处的被顾珩尽收眼底。

在此刻,陆起章的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快感,他似乎品尝到了权力追逐的的乐趣,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顾珩与城阳王的厮杀。

他甚至想感谢秦观月,为他激怒城阳王提供了一个绝妙的理由。

“即便城阳王明日不起兵,本相亦会帮你。”顾珩始终对陆起章突然的转变有所怀疑。

“我只是不想丞相在大戏未开始之前,就折损羽翼。”

顾珩的指尖一顿,别有深意地抬眼望向他:“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陆起章起身,对着顾珩附上一面难以揣测的笑:“丞相为我,我也为丞相。丞相,您还是早做准备吧。”

语罢,陆起章转身欲离,却在门前又滞住了脚步。

陆起章的话中似乎夹杂着几分挑衅:“丞相,城阳王府中,并未见到俪贵妃。”

顾珩当即听出了陆起章话中的深意,面容依旧平静,但心中已然起了波澜。

不过数日,陆起章居然已敢挑明对峙,想借此威胁,博得一种微妙的平衡。

除此之外,出于对秦观月的担忧,他原本以为是城阳王得到风声,将秦观月带回了府中。

但若是陆起章所言是真,秦观月又去了哪里?

陆起章察觉到了顾珩的沉思,便先开口:“城阳王行事诡秘,在京中私宅众多,想是已有了安排。明日丞相勿需留情,重刑之下,必有所得。”

“我祝丞相与娘娘,万安。”

作者有话说:

今天兴高采烈地买到了一个全是死包的榴莲,em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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