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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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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说,噢,”他看向沈西淮,“前两天又帮她同学打听你来着。”

其他人又气又笑,“打听什么了?”

“还能什么?问你到底是不是跟苏津皖在一块儿。”

沈西淮闻言皱眉,“别给我乱说。”

“靠,还不信我了?就算我们不说,耐不住别人误会啊。”

“就是,你要不运动会的时候把校服借给苏津皖,别人能误会么?”

沈西淮觉得烦,如果不是苏津皖需要,他当然不会借。

他懒得再听,一头钻进水里又游了几个来回,脑袋里一道身影晃了又晃,他烦闷无比,钻出水面时暗暗骂了句脏话。

朋友们仍在说些有的没的,话题也渐渐开始荤素不忌,他警告几次无果,钻进屋里吹空调。

隔会儿屋外哀鸿遍野,紧跟着一群人进门来,个个垂头丧气,除了脱单的那位。

“补课怎么了?补课老子就又可以天天谈恋爱了!”

一众人将他怒骂,甚至上脚,沈西淮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找出手机看通知,寥寥几行,唯一让人高兴的只有一句:不硬性要求穿校服。

天太热,校服衣料不透气,没人愿意穿,但沈西淮知道,有人始终只穿校服,他最近几次去粮仓口,蹲院子里给花浇水的人仍旧穿着那条黑色校服裤。

他觉得校服裤穿起来确实不错,相比衬衫要舒服,非要说的话,衬衫穿起来也没那么热。

他穿着一身校服到校,还没进门就听见班上人叫苦连天,教室里乌泱泱的脑袋,他穿过走道回到位置,同桌一脸恍悟地看他,“沈同学,我终于知道出名的秘诀了,那就是得搞特殊!在所有人都不穿校服的时候穿它,你就赢了!”

沈西淮笑了,他低头把书包塞进桌肚,视线借机再次落过去,陶静安穿了一件浅色t恤,是再简单不过的样式,看上去却像换了种气质。刚才经过时他没仔细看,但确定她衣服前有图案。

隔天她换了一件,图案却和前一天的相同。

第三天,她又穿回了前天那件。

晚上他站衣柜前翻了半天,然而没有任何一件衣服印有水果图案。他自知对吃穿都挑剔,但自己不怎么买,柴碧雯买什么,他随意搭配一下就穿什么。

他坐去沙发上看手机,连买几件t恤,又翻出时尚杂志,仔仔细细看了大半本。

屋里空调开得很低,他把自己摔进床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管闭眼睁眼,脑袋里都是那个人。

无用的精力总是很多,呼吸不知怎么就渐渐急促起来,他在心里痛骂自己,眼睛一闭,画面仍旧不受控地冒出来,身下的人眼睛很亮,脸只有巴掌大,嘴唇被亲过后是湿的,薄薄的背脊抱在怀里很软,他用力去揉那只柠檬,再用嘴巴咬,耳边是断断续续的声音……

身体在高度紧张后一瞬间放松下来,他睁开眼来,先是叹息一声,紧接着低骂出声,翻起身来,一头钻进洗浴间。

隔天没精神,进教室坐下,始终不敢抬头看过去。

课间操经过她位置,不经意看一眼,到门口一顿,又回头确认。

那只干净的玻璃水杯里飘着两片柠檬。

第85章

柠檬,果皮厚且粗糙,富含维生素c,做成柠檬水可以止渴解暑,果汁太酸,忌直接食用。

沈西淮切下一片柠檬送进嘴里,刚一碰上眉头就骤然蹙起,人也跟着清醒过来。

淮清的秋老虎又凶又猛,天气暴热难耐,高考前的第一轮复习已经开始,各科习题堆积如山。沈西淮吃完柠檬坐到桌前写题,恰好又是一道圆锥曲线题,他顺着原图寥寥补充几笔,纸上很快浮现出眼镜的形状。

陶静安戴起了眼镜,桌上是她最近开始常喝的柠檬水,立式的眼镜盒放在旁边,被前桌不小心碰倒,坏了,她拿来当花瓶,养一小撮小雏菊,放在自家院子里。

学校里的银杏树开始掉叶,飞落在校道上,陶静安用袋子装走一些,做成植物书签,做了不少,她送了几枚给她的同桌。

银杏叶子还很新鲜,沈西淮带回家里,暂时放在窗口风干。他慢慢吃掉一片柠檬,作业写完已经过了凌晨,体育委员兢兢业业,在班群里吆喝大家报名参加校运会,他思索几秒,照例报了两项,跳高和200米跑。

两张奖状发下来,他随意塞进抽屉,对着墙上的纸页发怔。艺术节的通知已经下来,黄杨树报了名,但不占班上名额,文宣比体委还要头疼,一下课就到处喊人出节目,可月考在即,没什么人愿意浪费时间去大礼堂排练。他又思索几秒,当即给文宣发消息,很快收到她发来的班级通讯录。

电话是第二天下午打出去的,在按下那串座机号码之前,他先给班上其他同学打,算是提前演练。

等演练结束,只剩最后一行。他照着表格按下数字,听筒里传来沉闷的嘟声,相比他的心跳频率要缓慢得多。

他无意识地咽着喉咙,仿佛要把蹦到嗓子眼的心脏给咽回去。

“咔擦”一声,电话在下一刻通了。

他暗暗一个激灵,听见对面开口,“你好,哪位?”

和预想中柔软又不失清亮的声音不同,对面是位老人。

他按住心跳,“您好,我是陶静安的同学——”

打了无数遍的腹稿作废,他忽然就卡了壳,电话里一阵安静,那边试探着问,“是静安的同桌?”

他嘴一张,说不出话来,背上的汗仍在汨汨地往下流。

“是吗?我听静安说过的……”老人的笑令人倍感亲切,“我是她奶奶,她这会儿跟她爷爷出去了,找她有急事吗?”

沈西淮忽然就平静下来,“奶奶好,我是陶静安班上的文宣委员,想问问她要不要参加学校的艺术节。”

那边“呀”了一句,“瞧我这耳朵不好使,给听岔了,艺术节是要报节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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