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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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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清点完了,看起来都很好,明天把押金退还给你啊,晚安。」刚入奶奶家的凌彦安自机车上卸下了第一批物件,便收到了房东传来的短信。

耽搁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了。其实,他几个月前便已有搬至奶奶家的想法,只是觉得租约未到期,赔上罚款退租也不太厚道,便这么一直住到租约到期了。过了七年,他虽然有些不捨,但白白空着奶奶家,自己再租房,那也太浪费钱了。

拖着疲倦的身体,凌彦安回至原来住处。再将一件行李箱和其他物品搬完便能结束了。疼爱他的奶奶生前为他买了不少东西,所以这几年下来便也积了好些,现在搬家时他得一一带走。长到这么大,他发现自己头一回居然拥有这么多家当,奶奶昔日关怀自己时的笑脸在脑海中上映,凌彦安嘴角微微上扬。

如此的微笑,却在回至旧住处时垮下。客厅内的行李箱端正地摆放在那,一旁的垃圾袋,罐子,和纸箱却不见踪影。疑惑如他,立即传了短信给房东打听其他物件的下落,房东却告知他帮了自己个忙,已将其他废品扔弃。

不是垃圾!至少,厨馀罐与纸箱不是。凌彦安急躁地搔了搔一头捲发,赶忙跑出公寓外的垃圾聚集站搜寻。但,厨馀罐是找着了,纸箱和里头的东西却连个影子也没,急得凌彦安在垃圾堆中一件一件翻找着属于他的东西。

一小时已过,凌彦安已将所有垃圾翻了个数遍,依然寻不得他的纸箱。是不是已有人在他抵达前看见那纸箱而带走了它?缓缓地,凌彦安垂下目光,眉心的结就是松缓不开。一股怨气自凌彦安心中升起,房东的热心将他陷入今晚如此局面。他罐子里的厨馀是製作堆肥的材料,而纸箱中的物件...则是他的宝贝。纵使他和影子早已结束了,纸箱内充满回忆的东西却是对他而言极为宝贵的经歷。懊恼不已,他早些时候该将那些物品装入行李箱内的。无奈再多的早知道也无法挽救他已失去纸箱的事实。拖着沉重的脚步,失落的他一步步又脏又臭地走回了公寓。

已近午夜的公寓悄无声响,几乎落针可闻。凌彦安放轻脚步走在长廊中,然而经过邻居家门前时,一阵阵若有似无的抽咽却自门后传出。凌彦安顿了顿,停下了脚步。看来,影子今晚也遭遇了极为伤感之事。现在想想,他还未听过影子伤心到哭泣不已。是工作上的挫折吗?是父母再次的胁迫吗?还是,自己的搬迁?此想法在他脑里闪瞬即逝,已下意识按往电铃的手指,又缩了回去。

影子的喜怒哀乐已与自己无关,凌彦安就算再关心,而他告诉自己他并不关心...也毫无理由去按那电铃。

原无打算在旧住处过夜的凌彦安在经过今晚的插曲后又脏又累,便凑合地又待了一晚。躺在床上,凌彦安无法不想起纸箱,也无法不想起隔了道墙的那阵啜泣。而明明和那道影子已无来往,为什么自己在失去箱子后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别想了,别再想了。凌彦安将双手覆上眼眸,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断了便断了。他不需要影子,也能学会不需要纸箱内的东西。

一夜浅眠的他翌日却起了个早,得将行李箱搬出此处。路过了邻居家门,他缓了下来,深深地望了一眼,再举步离开。接下来的数日,那道熟悉的影子未再出现过。这令凌彦安松了口气,想必影子终于放弃长久以来的尾随了。但,他也不禁忧心是什么样的打击使影子如此忧伤?

又来了,他已告诉过自己影子无论如何也与自己再无关联。

如行尸走肉地过了数日,萧济嵐一闭上眼便能在心中看见那闪烁着璀璨光彩的戒指。这使他无法好眠,也无法若无其事地在心爱的男人身后出现,因他无法保证自己不会疯狂衝向前去紧紧抱住小学弟,不再放他离开,或对他做出更晦暗的事。而他现在最不想做的,便是使小学弟对他更加反感。渐渐地,他陷入无穷的质疑。自己,是否该继续追逐他?

在萧陵嵐的公寓内,一脸憔悴的萧济嵐双眼佈满血丝,眼眶下青痕无法消散,他沉默不语。萧陵嵐极为心疼,为他调了杯酒递上,坐在他面前静静地陪着他。自萧济嵐到达后,便呆滞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每每双手颤动了下,欲将心里的话比划出,却又如乌龟遇袭般将想表达的意念缩了回去。

当然了解这和小安哥有关,萧陵嵐耐心地等待哥哥准备好,将所有心声倾诉于他。

「你已经知道他原本计画和我求婚。」萧济嵐终于打道,神情哀愁,双眸再次泛红。

萧陵嵐微微頷首,原来三哥发现了戒指的存在,但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搬家了....在一个和我有关的废弃纸箱里找到的,可是你别和他说,是我擅自把箱子拿回来的....我不想让他再更讨厌我。」萧济嵐回,一滴泪水已自眼角滑落。

「他...他不讨厌你。他不是那种人。」慌张的萧陵嵐赶忙打道。

「他不理我,现在和我斩断所有关係,把和我有关的东西全扔了,怎么不是讨厌我?」呜咽的萧济嵐抽了口气后问。

「哥...你到底做了什么?」萧陵嵐苦着脸,啜了口酒后反问。

迟缓且漫长的手语诉说了这些年来萧济嵐的不是,看得年轻男人蹙紧了眉头,频频叹气。面容越发苦涩,萧陵嵐注视着悲痛不已的哥哥,心中有件事情,他已经隐埋了许久,或许今日,是他该全盘招供的时候了。

「我....」萧陵嵐犹豫了会,再比出:「我做了一件事,一直很后悔,因为很害怕你们会恨我,所以我从没让你们知道。」

「什么?」萧济嵐抹去一脸泪水后迟疑地问。

萧陵嵐愁眉不展,畏惧如他,心中挣扎不已,但今晚见三哥如此痛苦,他无法再将自己的过错藏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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