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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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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谢茉挣出一丝缝隙,“不要……在这里……回、回卧室去再……”

“嘘。”卫明诚低喘,“专心。”

谢茉照着他手臂用力掐了一下。

卫明诚大手扣住她后脑勺,不再给她半分出声的机会。

窸窸窣窣,一地令人遐思的凌乱。

军绿长裤、女式衬衣裤子……彼此交错,不分你我。

椅子四脚摩擦地面的声响,或如狂风骤雨或像缠绵春雨,嘈嘈切切乱了夜风,也乱了紧紧搂缠在一起的俩人。

第二天清晨,谢茉醒来时,床上又只剩她一人。

穿好衣服,慢悠悠晃出卧室,一抬头,正和跨进堂屋门槛的卫明诚对上眼。

男人挺立在门口,背着一身薄薄金光,日渐跃升的早晨,朝阳像稀释的金粉,漫撒在他周身,这种极朦胧盎然的色调和他冷峻的线条形成奇异的反差,反倒让他显出别样的魅力。

谢茉目光随他步伐走动。余光不经意扫到那张椅子。

不由自主地,她想起了昨晚它不堪重负吱嘎的声响,以及……大汗淋漓,急切又温柔的男人。

虽只克制地来了一次,但……回味无穷。

谢茉瞳仁一缩。

卫明诚唇角微微勾起,朝她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谢茉睫毛一垂,抬手将散落的鬓发捋到耳后,佯装没察觉空气中的微妙,极力自然说:“不早了,我抓紧时间洗漱。”

卫明诚弯身把面碗放到饭桌上,唇角不易察觉地勾起来:“嗯。等你吃早饭。”

吃过早饭,谢茉收拾好自己。外间的卫明诚正在往军用水壶里灌凉茶。

这凉茶还是谢茉赶集时从老乡那里买的,材料是夏枯草、陈皮、甘草、淡竹叶四样,清凉解暑,正和两人骑车路上喝。

谢茉去屋檐下取来编织篮,让卫明诚把两个水壶放里面。

卫明诚又去西屋捡了一盒饼干,几块奶糖。

谢茉不解问:“吃过饭了,你还拿饼干干什么?”

卫明诚把东西塞进编织篮,而后从谢茉手里接过来拎自己手上:“给你预备的。”

“嗯?”谢茉一边戴草帽,一边斜眼看他。

“你血糖低。”卫明诚说,“有备无患。”

谢茉的嘴角就怎么也压不住了。

两人就这样一人一辆自行车地向县城进发。

迎着清风,自行车在绿色的田野和蔚蓝的天空中穿梭。

谢茉眼睛盛满碾碎的晨光,笑得无比灿烂。

七点多中,路上行人零零散散,很久才偶尔有一辆慢腾腾的牛车驴车,道路两旁的草木因晚间挂上的露珠绿得越发生机勃勃。

谢茉眼尖,发现隐藏在草丛的野草莓,樱桃大小,红莹莹的,煞是可爱。

“停一下。”她喊住斜前方的卫明诚。

谢茉下车,弯腰摘了两颗,卫明诚推

车站在她旁边(),_??祙???

??豛⑧()_[()]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随意甩了甩,一颗塞进嘴里,一颗喂给卫明诚。

“咦……没想象中甜。”小时候会跟小伙伴一起扫荡草丛,摘一捧野草莓,到河边清洗后,一边踩水一边分吃,那是她童年一抹忘不掉的清甜。再品了品,她不得不略失望地表示,“不大好吃。”

刚才瞧见,一时意动,再尝却不是记忆里的味道了。

但终究意趣十足,毫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她正感慨呢,忽地听见卫明诚低沉吟:“我这颗味儿很不错。”

谢茉好奇:“真的吗?一条藤上挨着的两颗味道差那么远?”

卫明诚视线落在谢茉手上顿了顿,再垂眼和她四目相视,眼底笑意渐深:“嗯,我是这么觉得的。”

谢茉回过味,随手揪了一朵小野花抵到卫明诚唇边,揶揄道:“那要不你再尝尝这?”

卫明诚哑然,含笑伸手摘走谢茉手里的花,倾身插进她麻花辫的绳结处。两片翠长的叶子托着一朵淡黄小花儿,清新野趣,而谢茉发梢的这朵被酣酣的和风一吹,益发现出一股昂扬朝气。

“好看。”男人浓眉朗目,笑意璨璨。

谢茉眼睛在发梢定了片时,一甩头,发辫飞舞,小黄花在半空画出一道优美曲线,伴着一声源自她鼻腔的娇哼。

卫明诚俯身再摘一朵,伸臂要插进谢茉另一条发辫,被她推开:“戴一边就够了。”

卫明诚指尖捻着花梗,问:“不要对称吗?”

戴一边是心血来潮的时尚,戴满边可就失去轻盈散漫的味道了。

“不要,再多就成画蛇添足了。”谢茉拒绝,而后接过那朵野花挨着先前那多别好,美滋滋向卫明诚展示了一下,眼角眉梢明晃晃写着“这才叫美”。

卫明诚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阵儿:“嗯。瞧着是更顺眼些。”

谢茉挑挑眉,抬腿上车,翘着嘴角催促:“走咯~”

卫明诚望着窜出去的那抹亭亭背影,笑了一下,掩不住的纵容。

风擦过脸颊,撩飞额发,谢茉回头,卫明诚紧跟在她身后,然后提速,两辆自行车齐头并进。

遇见感兴趣的景或物,两人便停车驻足,要么静静观赏一会儿,要么兴致勃勃究研一番,走走停停,随意快活。

两人全不似赶路,倒像是一场迟来的春游,或像一场漫无目的,却随心所为的旅行。

天好,景好,人更好。

飞扬的心,怦然而动。

谢茉一颗心轻盈得像要飘起来,越飘越高,越飘越高,飞到天际,融入流云,自在遨游。

突地,谢茉脚下加速,自行车蹭地窜出去,草帽一下子被掀飞,幸好有细绳系在下巴颏。

追不上的景物,跟得气喘呼呼的风,谢茉余光一瞟,卫明诚跟她错了一个身位,紧紧缀着她。不管她怎么加速,这个距离始终不变。

卫明诚眼睛蕴着温煦的笑,视线一直落在谢

() 茉侧脸上。见她从游刃有余(),げ?誘摟??()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额角沁汗,时不时鼓起嘴呼吸。像一个执拗倔强,不减顽皮的小女孩。

但他特别喜欢。不错眼的看着。

谢茉畅快地宣泄一番,终于使完力气放慢车速。

自行车从田野小道行进平整的大路,高大的杨树列在路两侧,视野幽长,亮蓝色的天空被繁盛的枝叶隔开,绿色浓阴里,仿佛只剩心跳和身边人。

一阵风刮过,树叶簌簌作响。

谢茉平稳呼吸,聆听了一会儿,转头问卫明诚:“像不像风铃的声音?”

“风铃声更脆。”卫明诚默了默,解释说,“我母亲曾在她书房窗沿下挂过一串。”

谢茉知道卫明诚对母亲感情深厚,不想他沉湎伤怀,便和声说:“那我猜你们家房屋的建筑屋顶采用的事木头。”

卫明诚眼神疑惑:“嗯?”

谢茉仔细解释,还故意带上些卖弄的语调:“中式风铃作用倾向于实用。一般有两种用途。”

“一是驱逐鸟雀。很多房屋屋顶使用木头,结构中不免留下缝隙,鸟雀们便会钻到里头筑巢,如此一来就有粪便堆积,既不卫生还腐蚀木料。挂上风铃,风来吹出清脆声音,可以惊走鸟雀。”

“其二便是寺庙之类的古建筑。”谢茉顿住话音,朝卫明诚凑了凑,压低声线神秘道,“那这种风铃就是用响动驱邪避凶。”

“我这不是宣传封建迷信哈,就照本宣科说说传统文化。”

前世刷短视频时,看过此类科普视频,讲古建筑、古代首饰服装、古习俗,故事穿插科普挺有意思的。

卫明诚低笑说:“放心,咱们是一条船上的。”

谢茉一边笑一边连连点头:“对对。我翻船了,你也跑不了。”

卫明诚勾起唇:“嗯,就是这样。”

“我还没说完。”谢茉说,“我猜,母亲挂风铃只是爱听那声脆响。”

卫明诚微怔,微笑颔首。

见他神色轻快,谢茉提议:“咱们做一串风铃吧,我也喜欢那叮当脆响。”

“我以前折过,不难。”谢茉眯眼笑看卫明诚,任由风拂过脸颊。

小时候娱乐少,跟大孩子们学折纸都能玩好几天,什么纸葫芦、纸青蛙、千纸鹤、纸玫瑰她都会,大件的话,她不止用花花绿绿的糖纸叠过一串风铃,还折了许多小星星穿作自己房间的门帘,费了老鼻子功夫,但那成就感甭提多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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