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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一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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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着突然变得面色惨白的朱老板,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被选中的人,也不必担心,即使有,我和李道长也不会说出去的,还会随手帮你除掉那邪祟呢。”

朱老板一口气吊在胸口,不上不下,脸皮抽搐了两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那在下就多谢天元上仙了。”

“不谢。”

郦黎便面扇掩唇,侧头对站在身后的沈江轻声道:“去查查这个人。”

“是。”

沈江默默地退下了。

朱老板被请上了台。

邵钱:“这一轮,一位可需要准备什么器具施展法术?”

“不必,我自带了。”李臻傲然道,“随时可以开始!”

乌斯却道:“我有一神器,能找出人心底一切真相丑恶,想要使用,只有一个条件:需得地水助力方才能显灵。”

“普通井水可以吗?”邵钱问他。

见乌斯点头,他便让人抬了一桶水上台。

几名黄龙教护法郑重其事地将一个青铜材质、样式古朴的巨大水盆搬上来,乌斯亲手用瓢舀起水,一勺一勺地将其装满。

“可以了吗?”邵钱问道。

乌斯摇了摇头,似乎是抬头遥遥望了郦黎一眼,对邵钱说道:“下面我要对神器施法,凡人不可轻易窥见天机。”

几名护法在台上用木棍和黑色帷幕支起了一个简易屏风,把乌斯环绕在中心,里面时不时传来念诵咒语的声音,低沉沙哑的声音,听得朱老板汗如雨下,不住地用手帕擦汗。

最后他终于受不了了,朝邵钱告饶:“天气炎热,我身子痴肥,实在受不了这个罪,还是让那位教主换人吧……”

“站住。”

朱老板肥硕的身形一晃,脚下却像是定在了原地似的,一动不敢动。

因为发话的人是郦黎。

“朱老板再养尊处优,也不至于这点热都受不得,对吧?”郦黎歪着脑袋,以手支颐,靠在座位上笑眯眯地问他,“朕都还在这儿陪着你呢,若是嫌晒,来人啊,去帮

() 朱老板打个伞。”

安竹依言上前,要为他撑伞,朱老板吓得连连告饶:“使不得,使不得啊大人!我我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就成,我不热!我一点儿也不热!”

这回他是真的汗如雨下了,不过是因为吓出来的。

远处看好戏的人群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哄笑,这朱老板在京城之内,可是远近闻名的抠门扒皮,自家家财万贯,却仍和下人苦力斤斤计较,连他们几文钱的工费也要绞尽脑汁克扣,要不是因为出门都带着强壮仆役打手开道,早就被人当街吐唾沫戳脊梁骨痛骂了。

这会儿终于碰上了个硬茬——还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皇帝老爷,啊不,看陛下这年纪,该说是小爷才对,他们能不乐得拍手称快吗?

这边正热闹着,突然,帷幕内的念诵声停止了。

“快看,着火了!”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邵钱看到帷幕内燃起滚滚白烟,表情一变,一挥手,身边立刻有锦衣卫冲上前要去查看情况。

但正好碰上了掀起帷幕的乌斯,那名锦衣卫下意识退后了一步,视线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除了黑漆漆的阴影和一个静静摆放在那里的铜盆,什么都没发现。

也丝毫没有火焰燃烧的痕迹。

所以这弥漫整个比试擂台的烟雾,究竟是怎么来的?

乌斯咳嗽了两声,这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的嗓音就像是被火燎过一样,嘶哑嘲哳,几乎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了:“本座方才窥探天机,不慎被邪祟所伤,这东西法力高强,一般人难以应对。”

李臻从鼻子里发出一道不屑的冷哼:

故弄玄虚的骗子!

“教主准备好没?”别说朱老板了,他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可别让陛下等急了。”

乌斯丝毫不理会他的挑衅,只一板一眼道:“那便开始吧。”

此时朱老板面对的,是一盆青铜器装满的清水,还有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的李臻。

这柄剑,据说又是李臻祖上传下来的,只不过这次翻倍了,不是八代祖宗的传家宝,而是十六代祖师爷的镇宅神器。

朱老板犹豫了一秒钟,选择了先向李臻走去。

李臻闭上眼睛,一手握剑,未开刃的剑锋在朱老板周身比比划划,上劈下砍,吓得朱老板一动不敢动。

“呔,妖魔鬼怪,看你往哪儿跑!”

李臻猛地一睁眼,怒目圆睁,用堪比魔术师的手速,飞快地从袖中洒出一把磷粉,洒了朱老板一头一脸。

“咳咳咳!”

朱老板捂着口鼻,刚要说话,突然发现自己周身竟然漂浮着无数白中混蓝、蓝中混青的“鬼火”,顿时吓得两股战战,一把抓住了李臻的袖子干嚎道:“大师,鬼!有鬼啊!你可得救救我啊!”

下面的围观群众看到这诡异一幕,也爆发了沸反盈天的讨论:

有人说,这是朱老板平日里作恶多端,那些怨魂来找他复仇了;有些人说这是

天道降下的惩罚,派鬼差来索他的命;

还有一些平日里和朱老板走得近的酒肉兄弟、其他掌柜和老板,脸上也具是神色各异,其中几个反应最激烈的,全都被沈江记下了名单,准备等之后再清查一波,相信肯定能有不少收获。

李臻尝试着挣脱了两下,没挣开,气得喝骂道:“你抓着我的手,叫我怎么帮你?小心耽误了时机,邪魔入了你的脑子,那就算大罗神仙来也回天乏术了!”

朱老板吓得立刻松了手。

李臻挥着剑,在他周身劈砍了一阵,“鬼火”肉眼可见地变小了,最后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

朱老板释然地松了一口气。

远处的百姓们也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这招是你教给李臻的?”霍琮问道。

郦黎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这是我对付严弥的planC,”他严肃道,“如果那姓严的命大到辐射和高油高糖都搞不死,那就只能尝试着吓死他了。”

现在看来,虽然作用对象变了,但效果确实上佳。

“好了,你身上的邪祟已经被我全部斩杀了。”

在大太阳地下跳了半天大神,李臻也热得有些吃不消,他把祖传的辟邪剑收起来,对朱老板说道:“往后记得,多做善事,若是家中还有什么不对,可以来找我。”

他这时候都不忘给自己打波广告拉客户。

朱老板现在对李臻是满心崇敬,闻言连连点头:“放心,有机会一定上门拜访!”

“轮到你了。”李臻转身盯着站在擂台另一侧的乌斯,“但朱老板身上的邪祟已经被我斩杀,你要不再换一位?”

乌斯摇摇头。

李臻眯起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骄阳烈日的烘烤下,气氛无端紧张起来。

郦黎眉头微蹙,他看着台上依旧是灰袍斗笠打扮的乌斯,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关键的环节。

即使方才乌斯火中取银,又变出无数碎银扔向人群的举动犹如石破天惊,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这种感觉都没有像此刻一样,如此强烈,如此……如鲠在喉。

“你除的,不是邪祟,只是怨魂。”乌斯终于开口了,嘶哑的声音却犹如炸雷一般在众人耳畔响起。

“接下来我要给你们看的,才是他真正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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