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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出门的时候洗吧,这个时间洗衣机声太吵了。”贺繁说。
“哦,也是。”江代出应了声,把洗衣篮留在洗衣房的墙边上,转身干别的事去了。
第二天早上出房门,发现贺繁这边正做着早餐,那边已经把那篮子衣服洗好了又放进烘干机。不过他们两个上班离开前还没有烘好。
晚上下班回来,江代出主动去收衣服,却没在那一堆里找到贺繁昨天穿的那条浅灰色运动裤。
因为之前也跟甜品店的同事换过班,贺繁这礼拜清闲,又刚好连日下雨,晚上都是下了班直接回家。上周末买了不少食材放在冰箱,趁着这几天有空,查了养胃食谱磕磕绊绊给江代出做了几顿晚饭。
周五晚上出门前,还把网购刚到的砂锅内胆泡在水池里,准备回来煲个鸡汤,明早用来煮面。
江代出站在窗边,透过黄昏碎雨目送贺繁的车开出视线,松开了压着一格百叶窗帘的指尖,转身出了卧室。
他径直走向贺繁房间,不带一丝犹豫,直接按开门。
贺繁的房间整洁得就像家具店的样板间,摆在外面的东西不多,各有归置地几乎一览无余。
江代出草草扫视一圈,先去墙角找到贺繁的衣篮,不出所料里面空无一物。
又去开贺繁的衣柜,在总共也不多平整挂着的衣物里找到贺繁的那条运动裤,可看起来像洗过了,翻了翻口袋,里面什么也没有。
江代出把裤子原样挂回,环顾房间四周,凭着对贺繁的了解,思考哪里会是他收纳票据一类的地方。
先是翻了桌子抽屉,搜了一个折叠的塑料柜,都无所获,最后想到衣柜里立着的两个行李箱,一手一个给拎了出来。
其中一个只叠着几件冬天的厚衣服,再就是一些抽真空用的收纳袋,一个迷你抽气筒。
另个箱子一打开,里面东西也不多,但零碎,先入眼的是两本书,一本大提琴谱,一摞包括毕业证在内的文件和证书,再就是一个透明的塑料拉链袋。
江代出目光一下落在袋子里用夹子夹住的大大小小的票据上。
这几天他一直在琢磨猜想,贺繁为什么会往国内汇钱,汇给谁。
如果是汇给还在服刑的贺伟东,大可不必在被他听到后露出转瞬即逝的慌张。
如果不是贺伟东,据他所知,贺繁早与国内任何人都断了联系,如今还能汇钱给谁?
一直以来,贺繁的经济状况都让江代出感到很不解。
要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上学的学费用了江致远给的那笔钱,生活上靠自己打工,没借过贷款,那他不至于现在毕业半年多,还要兼职多打一份工。
他独身一人,拿着中层白领不低的薪水,没家没口要养,基本可以算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过得最舒服的那类人。可他即便赚着两份钱,生活还是俭朴到近乎无欲无求,毫无享受。
如果江代出不了解贺繁这个人,兴许会认为他只是守财抠门儿,可正是因为了解才觉得困惑。之前想着,他或许有别的人生目标,例如买房,投资之类的,要硬性存钱也说得通。
但那天贺繁当着自己的面,接过乔遇交还的那张汇款凭据,一瞬慌神时偷看他一眼的细小动作,让他生了疑。
贺繁之前一定是遇上了什么要拿钱去平的事。
但至于是债务,负累,还是欠了别人什么,看贺繁始终对过去几年三缄其口,避而不谈的态度,他要想知道,只能自己找真相。
不然他无法给出帮助。
江代出不觉得心虚,但有点紧张,打开拉链袋,将那一沓票据倒出来。凭着折痕确定了最上面那张就是乔遇经手的那张。看了日期,地址,都对得上。
收款方是贺繁自己,一张国内的银行卡,江代出记得那个尾号。
换汇的金额不算多,大概是贺繁两个月的工资,但是,不是唯一一笔。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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