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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在运作的扫描模组。
「他身上有没有类似无针注射器的东西?白色或者蓝色,看起来像是大号的涂改液笔。」
快斗回想了一下:「有。白马探和他的东西被我扔在排水系统的第二根排水管道里面了。」写到这句话其实就足够了,可他还是忍不住又添了一句,「我知道你已经预料到我会从那里离开,只要你们沿着我的轨迹追查,肯定能找到他,我是确保了他不会死才把他塞在那里的。」
这种措辞一点也不怪盗——这是黑羽快斗才会说的话,直白又幼稚,像是一个反打了欺负自己的人之后,想要和妈妈解释又满腹委屈的小男孩。
但“妈妈”并没有再回他的短信,她冷静地指挥着现场,把他抛之脑后:“ C组留在这里照看伤员, A组和B组,跟我一起去展馆的排水系统入口。 A组先行,不要发生拥挤, C组通知最近的医院,让救护车尽快在展馆外待命。”
不同组的成员在收到命令后各自展开了行动。快斗目送着那位女士匆匆离开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倏忽消失在转角处,才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
几个和长川谷认识的警卫围聚在他身边,将警服外套脱下来垫在他身下,好让他不至于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脸色像石蜡一样白得发青,脖颈上肿胀的淋巴结看起来就像是紧绷而突出的青筋。快斗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揉成一团让他枕在脑袋下。
其中一名警卫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没想起他的名字,所以只是腼腆地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他看着长川谷紧闭的双眼,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抱歉。
白马四十二决定离开现场,基本等同于默许基德可以取走宝石。
这并非是出于某种道义——如果女士听到别人说她对小偷还存有道义,估计会笑到把酒撒到地上——而是因为她必须亲自去搜查排水系统,否则以这群年轻警员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剩下的几分钟里找到白马探的位置,而留在现场的人里,没有任何一个能够阻止怪盗基德把宝石拿走。
快斗很轻易就取走了白色哀悼,没有任何人追赶他,但他还是忍不住逃窜般地从展馆第三层离开,像是要从某种复杂的情绪旋涡中逃离……然而那种彷徨的感觉依然缠绕着他,如影随形,让他的嘴里分泌出焦苦的味道。
过去他也有过狼狈逃走的时候,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产生了一种自我怀疑的卑劣感,他感觉自己正在被灼烧。
最好笑的是,当他抵达天台时,中森警官刚好带人从天台撤走。
他是为了抓怪盗基德而来的,最后却只提走了一个爱玩足球的小侦探,就像是他试图逮到一只猛禽,最后却抓住了一只小鸡——多么讽刺啊,如果是以前,他会大肆嘲笑对方一番的,但是现在(至少是今晚),快斗觉得没有人比他自己更值得嘲笑。
呼吸平复后,快斗抬头凝望着迷蒙的夜空,几乎要迷失在这凄冷的月色下。
他喃喃道:“我没有想要害死他……”
可他想要倾诉的人不在这里(她当然不在这里),回应他的只有一阵t晚风,温度褪去后,湿冷的衬衫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理智回笼后,他脱掉了手套——由于汗液的关系,脱掉它们变成了一件有点困难的事。他举起白色哀悼,黑钻内的星光刻痕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快斗甚至感受到了钻体表面传来的暖意,仿佛钻石里真的藏了一颗正在燃烧的天体——如果那个传说不是随便杜撰的,这就是属于冥府女神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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