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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快乐就行了。”尤伦斯干巴巴地回答,为什么他要在自己的婚礼上教别人怎么祝福他?
梅林从善如流地举起酒杯:“新婚快乐,殿下。”
他扯了扯嘴角:“感谢你的祝福,梅林大人。”
随后梅林又和他闲扯了不少东西,大多数内容都是他不感兴趣的,例如他父亲斯图亚特年轻时作为骑士的英勇事迹,他与王女一起旅行时路上的见闻,又或是他最近在学习人类的文学创作什么的。出于礼貌,他偶尔会敷衍地应和几声,但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
不知道多少杯蜜酒下肚后,梅林才终于放过了他。此时摩根也从一众宾客中从容凯旋,她也被灌了不少,但只是面颊微红,谈吐和举止依然十分得体,这让尤伦斯想起了梅林,他们喝了同量的酒,然而对方丝毫不见醉态,泰然得就像只是喝了几杯蜂蜜水,或许不会喝醉也是神秘赋予他们的。
作为新郎,他应该和摩根跳第二支舞的,但尤伦斯没有这么做——事实上,他只想立刻从宴会大厅里逃走——当初艾德里安也是在这个大厅里逃走的,他和他逃走的原因肯定不太一样,但他有点能理解艾德里安的心情,那种不惜放弃一切都想从这里离开的心情。
时间就这样消磨到了晚上,虽然按照习俗,新郎和新娘的同伴可以对他们开一些粗鲁的玩笑,但显然没有人敢对康沃尔公爵“玩闹”,毕竟廷塔哲的骑士团正在大厅外全副武装地待命,她的临时父亲菲尔茨腰间甚至还佩着长剑。
当然,明面上他们会说:“这些都是过时的传统了,斯图亚特陛下和薇奥拉陛下结婚时就没有这么做。”
其实只是因为他父亲是续弦,不想在婚礼上多费心思,才勒令省去这些环节,否则以他母亲的出身,恐怕会在进婚房前就被扒个精光。
相比之下,他和摩根很体面地被送进了婚房。当仆从将门关上,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尤伦斯莫名地神经质起来,忽然很想知道对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她是不是很遗憾自己没能嫁给艾德里安?艾德里安高大俊美,年轻有为,他私奔的举动——虽然给王室带来了羞辱,却在吟游诗人口中被美化为了勇敢与痴情——尤其是后者,女人不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吗?
他看见摩根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摘下身上的珠宝,先是耳环和项链,然后是头纱,最后才是王冠。王冠并非她初日抵达葛尔时戴的那顶,而是他父亲命工匠按照卡美洛特的风格重新打造的,由纯金制作,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几乎与她的发色融为一体。
尤伦斯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场婚礼举办前,他和摩根说话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毕竟当时她还是艾德里安预定的妻子),药检之后,他自觉受到羞辱,拒绝和摩根有任何接触——但婚礼不会因为他单方面的想法而停止,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如今她就在他不过几步远的地方。他们在王座前发下了神圣的婚誓,眼下却像是两个陌生人。
过去,他自认为至少有一项本领比他的兄长强,就是他知道怎么让女人在床上为他尖叫,但在摩根面前,他忽然产生了退却的冲动,他没办法像对待玫瑰馆的那些女人一样潇洒地展现所谓的男性魅力——没人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前几天才遣人剃了他的毛——他应该等到蜡烛熄灭,等他们到床上的时候,他会向她证明自己不比艾德里安差……这就是他想要的吗?当一个在黑暗中才敢现身的丈夫?
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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