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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通常会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对方冷不丁开口,“直至玛格丝总督的雕塑,有时候她会坐在雕塑下弹鲁特琴。”

“谁?”

“猊下,或者说您的母亲。”他答道,“猊下以前经常来这里,亲自巡视当地的情况,但处决瓦尔克伯爵之后她就很少露面了……现在想想,猊下可能就是在那时得病的。”

听到他的话,高文莫名感到很生气,脸色沉了下来:“没必要和我套近乎。”他冷声道,“阿格规文已经告知了我实情,列夫·斯坦利,我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为母亲工作的。”

“更准确地说——请原谅我的失礼——是在您母亲的胁迫下为她工作的。”对方耸了耸肩,“介意我嚼点酸叶子吗?”

“什么?”

“酢浆草,或者你们在南方有其他叫法?”即使被拒绝了,列夫的姿态还是很放松,没有那种下位者想要攀附权贵的谄媚感,仿佛他真的只是想随口聊几句,“以及——老天爷啊,我没打算从您这里获得半点好处,大人,只是人有时候很难对一个孤苦伶仃的人置若罔闻,更不用说您还是那位女士的孩子了。”

他沉默了片刻:“我以为你会对母亲怀有怨恨。”

“也不是完全没有——起码最开始是这样,不是谁被卷入一场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阴谋之后都能毫无怨言的。”列夫回答,“其中的转变很复杂……我出生的那一年,猊下已经为讨伐卑王而南下了,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长时间地回来过,所以我并不像老一辈那样对她统治北方的那段岁月感到自豪。”

“看得出来。”

对方似乎听出了他言语间的讽刺,但不怎么生气:“所以当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她,并且目睹她杀死了麦尔肯的时候,我对她的印象和其他贵族没什么区别,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什么的——很美丽,可能也很有智慧,但本质上是一个阴谋家——我知道这种想法对王室是严重的冒犯,也许会让我人头落地,但这是实话。”

他将嚼完的酢浆草吐出来,叹了口气。

“但事实不会因为我错误的印象而改变。”他继续道,“接着,猊下开始将精力投入工作,只要见识过她非凡的能力,见识过她的冷静、果断和务实,即使抱着最大的恶意,也很难将她错当成那种只会耍政治手段的家伙。除了最基本的工作外,她花费了很多时间在百姓身上——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她经常出入集市,去到洛锡安最狭窄、肮脏的小巷里,同那里的人交谈,了解他们的情况。她坐在雕塑下演奏鲁特琴,即使她的听众只是一些农民、鱼贩子或者乞丐。”

听到这里时,高文的鼻尖一阵酸涩,努力不让对方察觉到他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我见过很多试图把自己伪装得像是爱民如子的人,比如小特维斯·巴特莱公爵,他自诩为洛锡安的父亲,说自己有幸继承了先祖遗风,还喜欢让诗人们创作他深深爱着百姓的歌谣,把这些虚假的赞颂当作真实的荣耀,但当灾难真正降临时,他却毫不犹豫地把'孩子们'送上一艘破烂的旧船,将他们付之一炬。”

“但猊下不一样,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毫无疑问,她是整个不列颠最尊贵的女人,但很多时候你几乎想不起她其实是这样一位大人物。她笑起来总是很爽朗,她知道很多不太像是贵族应该知道的东西,比如怎么治疗犊牛腹泻,防止母猪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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