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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实则非常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自从回到母亲身边后,我就一直生活在幸福之中……然而,只接受馈赠却不还礼并非我的作风, 能够让母亲感到高兴也是我的心愿。”
“我觉得殿下只要像平常那样好好工作, 猊下就会很高兴了……”
“愚蠢至极,盾女,像这种平日就会去做的事情怎能恬不知耻地当作礼物送给别人?你会把早餐吃剩下的馕饼当作礼物送给你的御主吗?”乌尔宁加尔冷哼一声,“这个决定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是物质上的礼物,所以我能送的东西,父王也都能送……”
听到某个关键词, 莫德雷德鼓了鼓掌以示对他的鼓励,乌尔宁加尔则勉强点了点头表示领情。
“所以我决定另辟蹊径。”他继续道,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 我发现母亲每次看见西杜丽和塔兰特相处时的场景便会长吁短叹,想必母亲也和我一样, 对他们这种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恋爱的酸臭,却迟迟不在一起的可悲关系感到苦恼。”
“只有乌尔自己感到苦恼吧?”莫德雷德听见一旁的加雷斯咕哝道, “毕竟母亲是自由恋爱派的家长嘛……”
莫德雷德深以为然,但他认为母亲有时对这方面实在管得太松了。要是他的话, 绝对不会允许西尔菲像小狗一样成天跟在格蕾身后, 妄图用乖顺可怜的面孔博取她的怜爱,这种图谋不轨的家伙当然应该第一时间被发配到斯堪的纳维亚岛去晾鲨鱼肉。
不过, 虽然乌尔宁加尔至此说过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很惹人发笑,但他对西杜丽和塔兰特的评价并非是空穴来风——或者说,很难不看出他们其实对彼此有意。
通常来说,从小一起长大的熟悉感会消磨男女之间由于性别不同带来的吸引力。莫德雷德见过始终保持着纯粹友情的青梅竹马,比如格蕾和加拉哈德——当然,加拉哈德的情况要复杂一些,毕竟塔兰特不像是那种年少时背着同伴偷偷看黄书最后被当场抓包的类型。
西杜丽和塔兰特的情况和他们又有一点不同,至少从莫德雷德的角度来看,他们经常有一些非常过界的亲密举动,但他们本人似乎对此毫不自知。他们时常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并因此发生肢体接触。他们思维非常同步(可能因为他们都是母亲的学生),旁人很容易被他们过于高效的对话弄得摸不着头脑——显然,他们有一个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其他人是进不去的。
此外,莫德雷德还发现了两人之间一些有趣的小互动。塔兰特很少吃加雷斯准备的食物,一日三餐基本都是西杜丽给他带的——公允地说,他认为加雷斯做的比较好吃——而塔兰特记得西杜丽的生理期,莫德雷德甚至撞见过他在河边帮西杜丽清洗沾了经血的衣物。
这些都是很早以前发生的事情了,所以当得知他们竟然不是夫妻,甚至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面了(扫墓算吗?),莫德雷德其实是有点惊讶的,因为他们看起来就像一是辈子都在生活在一起,从未和对方分开过一样。
“西杜丽小姐和塔兰特先生对彼此的感情倒是不难发现,可是……”藤丸立香面露迟疑之色,“塔兰特先生终究只是为了顺应特殊时期的需要而存在的逝者,等特异点结束后就会消失。明知最后会分别,能够相互陪伴的时间又是如此短暂……何必去促成一段注定要逝去的感情呢?”
“迦勒底的御主啊,你和那个盾女一样愚钝!”乌尔宁加尔反驳道,“因为不敢面对命运的冷酷而选择放弃?怀有这种懦弱的心态才是乌鲁克人的耻辱!正因为这是此生唯一的机会,是绝对不可能重现的奇迹,才绝对不能有任何退却的念头。如果不趁现在抓住机会,难道要等奇迹消失后沉浸在什么也没做的后悔中吗?”
莫德雷德搔了搔脸颊:“道理我能理解,不过这番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还挺诡异的呢……”
“嘛,我倒也不反对。”加雷斯温和地说道,“不过我毕竟是炊事官,每日都要负责那么多士兵的食物,实在是抽不出空来……所以这次行动就先把我排除在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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