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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非要为她守着……
只是她以前嫌弃过,说姓裴的跟她是第一次,是她把他调教好的,是她让他懂得了男女之欢,就算裴獗以后有一百个一千个妇人,身上也会留下她的烙印。
而他却是被别人调教过的,浑身都是别的妇人刻下的气息,怎么洗都洗不掉了。
说出那样狠的话。
还不是以为他不会拿她怎么样,恃宠而骄。他把她关入冷宫反省,仍不悔改,竟想给裴獗暗通款曲,写信说渠儿身世,让他如何不恨……
他养大的儿,唤他做爹。她却要生生剥离那一切,甚至想让裴獗救她,离开齐宫……
那他就折了她的翅膀,关她一辈子。
只是不料,她的一辈子,那么短暂。
今生他便留着,等她来调教吧,看她要如何给他身上烙下烙印。
冯莹只差把银牙咬碎了。
圆房都要等冯蕴回来,萧郎是在为她守身,要把初次予了她么?她很想大笑,告诉他,他等的女郎日日都在敌将怀里,早不是纯洁之身了,他的等待着实可笑。
但她不敢。
只抬起一双蒙蒙泪眼。
“那阿姊要是……不愿意再回来呢?陛下打算如何待她?”
萧呈的太阳穴一阵阵的疼痛。
怎样待她?呵!
他低低地道:“我和她的帐,会跟她去算。”
他双目静谧,如暗夜枯井,看不到狠意。
但冯莹心下知道,这张雅致矜贵的脸是骗人的,萧三公子狠起来,丝毫不比别人逊色。
她点头,拼命点头,泪如雨下。
“妾不敢的,妾很乖的,都听夫主的话。”
萧呈:“退下吧。”
冯莹的目光黯淡下去。
“妾告退。陛下保重龙体。”
萧呈轻轻嗯一声,听不出喜怒。
外面下着细雨,冯莹走得很慢。仆女不敢多言多语,抱着披氅跟了一段路,这才上前给主子披上。
冯莹恶狠狠瞪她。
“你想冻死我?”
仆女变了脸色,“仆不敢。”
明明是主子说的不要马上为她添衣,明明是她想让陛下看到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到头来,挨骂的人,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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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不息是伴着齐军的唱腔入城来的。
齐军不再像前两日那像没有章法地胡叫乱骂,而是排列整齐,士气高昂的长声吟唱,那雄浑有力的声音很有韵律地传入城里,
“生是同袍,死共爷娘。”
“胜有何欢,负又何憾。”
“……”
劝降的声音是有感染力的,士兵、百姓,听着那幽怨的唱腔,于城内受困的当下,无不心生感伤。
尤其萧呈写的宫怨般的曲调,伴着风声的呜咽传过来,听得人莫名心酸,莫名感动……
齐帝对冯十二娘的情深,也悉数化在曲调里。
显然,萧呈也打起了攻心战。
受困在城里,本就容易有心理弱势,哀怨、思乡,悲切的调子,很容易动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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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
裴獗和温行溯并肩而立。
“温将军会做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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