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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沟和屏障。

但那天他没有再看一眼那棋盘。

深渊般的眼眸里,是冷漠的怒火。

“拿出去,烧了。”

他是盯着她说的。

棋秤被一脚踹翻,那是大将军受到愚弄后的愤怒。冯蕴看出来了,裴獗想砸碎了拿去烧掉的,不是棋秤……

而是她。

“将军……”

她拢着衣裳起身,世家贵女的矜贵让她情绪极是内敛,便是在这番艰难处境下,也能从眉宇间透出来几分端庄……

她很害怕,但还想维系自尊。

“小满,为将军斟茶。”

“滚下去。”裴獗面色很平静。

所有的愤怒全在那双燃烧的黑眸里。

冯蕴朝仆女示意一眼。

众人便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她不敢再惹他,轻声道:“将军不想跟妾对弈,那便不下了吧。”

裴獗不说话。

在她面前,他大多时候都没有什么言语,那天也没有,他欺身上来,扼住她便摁在榻上,纱帐微晃,他甚至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去调整,去适应,便横冲直闯。

“将军。”

情急下,她眼泪横流。

失声喊出指责。

“你说话……不算数。”

她呜咽控诉。

裴獗黑眸沉沉,一言不发。

掐住她的腰,释放出滔天的狠意。

从头到尾,没有对她说一个字。

就好像她只是一种可供玩乐的器物,没有情感,也不会疼痛,他可以冷着脸对她做那样的事,看着她崩溃乱颤,看着她泪流满面而无动于衷。

“愿赌不认输……将军……何堪君子,何堪丈夫……”

他从来不是君子。

他更不是她的丈夫。

她忘了。

他只是個武夫,是个残忍暴躁手染鲜血的武夫,即使曾经耐着性子陪她下了一个月的棋,愿意顺着她以弈为赌,也无非是猛兽在咬断猎物脖子前,兴致上来舔一下猎物的伤口而已。

那不是怜悯,只是为了猎物更鲜美。

那夜的痛让她三天都没有缓过来。

她咬伤了他,也咬伤了自己,破碎得像个无助的娃娃。

可即使那样,他也没有完全得逞。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冯蕴的体质极是罕见,紧张时寸步难行……

两人绝妙的不匹配,好像天生就不该在一起。

他纵是千方百计想撕了她,也很费了一些时日……

直到他认栽。

用尽十八般武艺,弄得她妥协求饶,方才如鱼得水,慢慢尝到个中妙处。

大抵好吃的美味总得费些工夫,那时候她很不待见裴獗,可渐渐的好了伤疤便忘了痛,终是欲罢不能。

明明没有情的两个人,竟可笑的和美。

身心的转变,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为此惶恐不安。

许是少女纯洁的心灵里,总会盼着那么一点虚无缥缈的情感,先得有情有义,方能倾心交付。又许是身体契合过后,就会盼着灵魂也能相拥。她总想在裴獗身上找补一些情意,得到那些可以令她心安的宠爱。

比如有一个孩子。

可裴獗给不出情感,也不肯给她别的。

一次次的掠夺只有原始的交遘,然后抽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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