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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宽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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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之?你干嘛穿成这样!”

他不仅穿着和闻兮一样的状元服,还放柔了语调刻意模仿闻兮说话,怕不是想将她吓出病来!

昏黄的月色下,陆行之轻抚头顶的冠帽,轻飘飘道,

“夫人还认得出我,证明你心智未乱。”

苏烟:“......”

若是想看她笑话,直接些,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陆行之后退一步,大大方方在她面前转了个圈,“怎么样?我特意换的,还满意么?”

......???

他竟还有兴致显摆?

虽是无需问他为何扮演闻兮,毕竟他既然出现在此,必定有他的理由。

只是他这副慵懒散漫、讨死欠打的样子,委实让人难以欣赏。

她忍了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克制些。

“......还不快扶我起来?”

她软得没有一丝力气,推开他后跌坐到冰凉的地上,眼下已是狼狈,他却跟看不见似的,斜勾着微醺的眸子,道,

“陆夫人对‘闻某’,可没有这、么、凶。”

苏烟抿唇,好想一把掌扇过去,考虑到此刻有求于他,不得不压着性子伸出如葱玉指,同时撇过头不看他。

陆行之也不勉强,借了右臂给她攀缠。

两人起身,行在花间小道上。

陆行之虽没拥着她,到底使了暗劲,近乎抬着她大半个身子的重量。

走着走着,他又学着闻兮

() 的语调说话,

“陆夫人,今夜景致宜人,不若同闻某花下小酌、月下对饮?”

苏烟热且疲乏,哪有兴致和力气陪他这些?

咬着牙道:“......不了,找张床让我歇歇。”

陆行之脚步一顿,随即红了耳廓,仰面望向树梢斜挂着的弯月,

“陆夫人,矜持些罢。”

苏烟蹙眉,恍然间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反手在他臂膀上狠狠掐了一把。

常年习武的将士肌肉扎实,没把他掐痛,倒磕得她手儿疼。

他笑了,不再装闻兮,用正常的语调说话。

“前方偏殿有休憩的床榻,我带你过去。”

*

阴暗的角落里,丁婉儿看到“闻兮”和苏烟痴I缠在一起。

两人卿卿我我好不甜蜜,见着前方有个偏殿,迫不及待地钻进去,还反锁了大门。

丁婉儿笑着,看来黑影交待的事闻兮照办了。

她侧身对伺候的小宫女交待:“还不快去请皇上过来?就说我请他看戏。”

呵,这下小贱人苏烟逃不掉了,定会身败名裂!

她好想知道醋坛子陆行之要是看见了,会不会当场拿刀乱砍呢?

想想就开心!

不枉她在满是虫蚁的后山蹲了这么久。

得意之际,她全然没发现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后袭来,在她后颈处劈了一记手刀。

——“啪”!

丁婉儿晕倒在地上。

纪沐尘取下面罩,在她身上踢了几脚,确定她没反应后,俯身将她扛在肩头,往她的翠云宫而去。

没跑几步,纪沐尘打了个喷嚏,

“靠,她究竟擦了多少香粉?”

“黄鼠狼也不嫌,还下得了口?”

*

偏殿内,苏烟摸到床榻躺了上去。

软枕舒适,她翻了个身,满足地喟叹。

就是太热了,燥得很,她身上的锦缎裳裙裹得厚实,贴着肉烫。

苏烟解了领口的衣襟,总算好受些,可还是不够,想要脱下外袍。

软绵绵的臂膀始终使不上劲,手指也不灵活,试了好几次都扯不开腰间的细带。

她看向陆行之,“夫君,帮帮我。”

她涨红的脸蛋儿明艳,纯稚的眸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多了些女儿家的娇I软。

她就这样巴巴地望着他,既不催促也不恼怒,和他梦中的美人儿一样香I软。

他呼吸一窒,猛地转身。

不看她也不回答,行至窗畔,将闭得严实的木窗开了条缝,让初夏的冷风吹进来,吹散他脸上的炙I热。

片刻后,他似是想通了什么,“啪嗒”一声掩上木窗。

力道之大,仿若带着赴死般的决然。

又在桌案上铺上一张牛皮纸,快速磨砚后洋洋洒洒写上几行大字。

“签了吧。”

“签了我就帮你脱。”

苏烟迷迷糊糊的,老半天等不来陆行之帮忙宽衣。

磨磨唧唧干什么?不就是顺手的事么?快点解裳她快点入睡,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极度困倦之时瞥到陆行之递来的牛皮纸,她多少带了些气性,强撑着精神看了一眼。

——“吾夫陆行之正气浩然,绝非乘人之危贪恋美色之徒。”

“吾苏烟自愿同他发生一切。”

苏烟盯着鸡爪字看了半晌,昏沉的小脑袋不复平日的精明。

“......什么意思?”

陆行之:......

什么意思?

自然是怕苏大小姐事后反悔、倒打一耙。

眼下她中了古琴上的春I毒,正是难耐。

他自毁清白、舍命相救......额,就算无需他献I身,两人拉拉扯扯间难免不摸把细腰、掐个大腿啥的。

若是日后她恢复记忆想起,不拿把刀把他剁了?

却说,“夫人字迹一绝,望夫人不吝惜墨宝,赐上大名。”

苏烟不信。

以她对陆行之的了解,但凡他眯着桃花眼讨好地笑,多半是挖了坑给她下。

见她不上钩,陆行之又说,

“......你不觉得热么?抓心挠肝的那种?”

“要不我们快些就寝?其实我不介意,主要是你这个人吧......哎,不就寝也行,搞个冰水啥的泡一晚上就好。”

“主要,主要是你身子弱,我担心你泡了冰水得风寒。”

“风寒,懂不?”

苏烟终于在他断断续续的话中找到重点。

许是被激到,又许是酒醒了,尽管身子依旧疲乏,但脑子里的混沌一下散去。

她看向陆行之,“所以呢?你以为我中了那种毒?想要和你同I房?”

陆行之:“......不是么?”

是你个大头鬼!

她是醉酒,不是中毒!

她想不想男人她不清楚?需得他提醒!!

苏烟将牛皮纸砸在陆行之脸上,

“就你那两下子,值得我签字?”

“一晚上不来一回的人,好意思和我谈条件?”

“你有没有点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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