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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徐婆子的水田跟姜青禾分到的是挨在一起的,亲热点可以说挨门邻家。

她又沿着清水河往下走,等见到两架巨型水车时,也就能看见簇绿的禾苗。

以前有人讲南北两地产的谷物,应该是南稻北麦,北边有不少地方长不出稻子。

这话其实说来也有点对,塞北的地长不出糯稻,代替糯米的是软糜子。但在这里长势极好,甚至年年作为贡米送到国都的是粳米。

挖沟渠,架水车,引清水河里的水灌溉,稻米一年长势比一年好。换了粮种后,一亩能出一石多的粮。

为此农家人早早就来伺候这片田,指望靠稻米来换粗粮,丰实自家的粮仓。

比如徐婆子,天刚露出点亮光,就先赶鸭下水,又不停歇来田里拔稗子。

稗子和稻子极像,生在稻田里只会挤占稻子的生长,影响收成,不得不拔。

“妹啊,你也来拔稗子啊?”徐婆子从田里走到田垄上,见姜青禾走来招呼她。

“不是,”姜青禾说出口都没底气。

聊起这个她都不想买鸭子了。

姜青禾早先读过一首诗歌,有几句话她印象很深刻: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现在她只想告诉稗子,在她的田里甭担心,因为她这个糊涂蛋,分不清稗子和稻子的区别。

明明两种长得就大差不差阿。

她很郁闷,庄稼也要搞替身那一套吗。

姜青禾讪笑,“不是的婶,来找你买鸭子的。”

“哎呀,急不急,”徐婆子还想把田里的稗子给拔完先。

“啊不急,”姜青禾说完蹲在自己的那稻田边上,怎么看禾苗怎么长得好,哪有稗子啊。

毕竟从名字上来看,她和稻子是一家,自家人看自家人自然是什么都满意的。

“妹啊,看它也不会立马灌浆扬花的,”徐婆子笑,又问她,“分不清稗子了是不?”

姜青禾有点害臊地点头。

“成,你找俺买鸭子,俺教你认认稗子,顺便给你田里瞅瞅。”

“成啊婶,”有了徐婆子这句话兜底,姜青禾信心快要膨胀出来了,开始挽袖子挽腿准备下田。

现在她又想告诉稗子,你还是提心吊胆吧。

第4章 一个热锅盔

只有长在稻田的稗子,人们说它是害草。

蹿的比稻子快,一株根系能结出满簇的稗子,把稻苗挤占到一边去。就算把高稗子扯掉,那些低矮没冒出头的,也会混在稻田里,吸取肥力和阳光,再次出头。

所以每每稻子将熟未熟前,都得进行最后一次提稗子。

“稻子熟前不拔稗,来年有苦也说不出,晓得啥意思不,”徐婆子稳准狠扔出株稗子,她也不卖关子,“收了稗粒,蒸饭吃到没熟的都不是大事。”

“可混到粮种里,稗粒可不像稻子那样容易沤烂,到那时,田里的稗子成殃,哪还有好收成哦。”

徐婆子长叹一口气,做人难做农家人,苦得很。靠天吃口饭,收成好不好上头都有田税压着,农事半点不敢耽误。

姜青禾看着田间摇曳的稻苗,埋头佝偻着身子,在淤泥里穿行拔稗子的农民,不禁有万千思绪。

她今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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