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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前,她发现徐渚换好的T恤和她这件的颜色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那件没有图案,而徐姮的衣服背后有几个快要洗掉色的字母。

兄妹俩出门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四点,徐姮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问汤昳时出没出门,群里那些男生在聊游戏的时候没见他吭声。

上了电梯的徐姮才想起这件事,这时徐渚就碰了一下她的手,也许是想牵她。

不过徐姮把他的手拍开了。

她出了电梯门也不等徐渚,就往小区门口跑,一边跑一边挤眉弄眼地看着被她甩在身后的哥哥,也就忘记了汤昳时的事。

唱K的地方是班主任找的。

据说这是他带班的传统,每届都带去唱,又说他和那个KTV的老板是亲戚,有大房间而且唱歌不要钱,要吃要喝才单独算。

兄妹俩是坐公交车到的,地方靠近丽云老城的CBD,隔两条马路还有一条小吃街和一个导游专科职业学校,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徐姮在进门时看了几眼这家KTV外面金灿灿的装潢,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个地方的每家KTV都是这种浮夸的风格,取名还要叫“XX皇朝”“XX总会”,现在天还没黑,黑了之后肯定有滚动闪烁着的五彩灯,像发廊又像迪厅。

如果不是很多人都来,徐姮不会来这种地方,朱佩琳经常说的话术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根深蒂固。

妈妈常说爸爸去唱歌就是为了去找荤,骂人的时候也不避讳家里的两个孩子,就骂爸爸在外面搞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完了回家还有脸摆脾气,指使她做饭又嫌这嫌那,还不给家里钱,钱肯定都送给了外面那些野女人。

说起来,她在上初中前针对哥哥的那件往事其实还有一个导火索。

爸爸的厂子那会儿刚搬到浚河老家,欠钱不少,家里的车开了回去,爸爸也不给妈妈钱了,那会儿夫妻俩吵架特别厉害,完了妈妈就总说他在外面有女人,在把家里的东西往外面搬。

徐姮肯定是向着朱佩琳的,爸爸对妈妈的冷漠她看在眼里,某一次朱佩琳在自己面前又一遍细数爸爸是怎么对她不好之后,那次说完的妈妈几乎都哽咽着说真的想离婚,徐姮就找到了徐渚。

十岁出头的她想得很天真也很大胆,她让哥哥陪她一起去报警,就举报徐政升嫖娼。

徐渚难得不依她,理由却是:

“我们没有证据,先不说警察相不相信,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徐姮当时单方面地和徐渚大吵一场,她觉得自己有理,要证据怎么可能没有,妈妈那里多得是。

夫妻俩一吵起来既打又砸,朱佩琳都伤心到想离婚了,怎么可能不想看到徐政升遭报应。

徐姮当时甚至还想到了一个阴暗的理由,她觉得徐渚是男生,他向着爸爸也不奇怪。

所以一意孤行的徐姮直接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朱佩琳。

徐姮至今记得妈妈看向她的眼神,先是万分不可思议,然后异常恼怒。

朱佩琳往她的背上打了一下,甚至这巴掌打得她踉跄一步没站稳,听得妈妈说:

“你这么小怎么心能这么狠?”

“家里有什么事你只想给外人说,还想你爸爸去坐牢?!”

徐姮理解不了。

她也不太记得后面的事,只记得她又哭着去找哥哥,哥哥安慰她的话里有一句他重复过许多遍:

“小月亮乖,我们以后一定要离家里远远的。”

再后来,爸妈没离婚,妈妈挂在口中的离婚仅仅是她博得孩子们共情的一种绑架式的方法而已,她依旧给爸爸做饭,爸爸回家的时候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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