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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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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城到避暑山庄有一百余里,在路上要行两日。

贺疏舟一行人卯时出发,午时行至离京城三十里外的平沭湖时,正是要停车休整。

贺疏舟见此处碧波荡漾,绿草悠悠,清风阵阵,还靠着山,好不惬意。

要不是贺疏舟是一个纯正的理工男,见到此美景,必然是要吟两句诗的,可惜原主的记忆就跟储存在电脑里的文字文档一样,只能在必要时翻到文字描述,没有画面,更不要说学以致用了,所以在文学方面,贺疏舟跟原主有天壤之别,在这群万里挑一的进士文官面前说是文盲都不为过。

不过幸好他的文武百官也没有多想,比起原主整日吟诗作对,他们还是喜欢现在的陛下整日上朝理政。

所以,作为一个城里长大的理工男,贺疏舟见到此湖,只想着一件事。

【这湖里有鱼吗?】

主持这次出行的礼部侍郎也是早有准备,不知在何处拿出了几十支鱼竿,于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场面出现了。

大巍站在顶尖的几十位高官,与一位穿着明黄色衣服的少年坐在一排,一人手里拿着一支鱼竿,眼睛都不眨地望着平沭湖,一路随行的禁军们看着这就算是吃了交邕的毒蘑菇也想象不出的场面,努力憋笑。

唯有他们的首领方吾宁看着这场面,羡慕不已,唉,同样都是能听到陛下心声的朝官,平时他们站朝觐殿宫内,我守朝觐殿宫门就算了,如今他们陪陛下钓鱼,我却只能守着这群禁军。尤其是看向陛下旁边也拿着一支鱼竿装模作样钓鱼,其实眼睛根本没看鱼而在看陛下的安宁王,方吾宁的眼神及其不友好。

这安宁王,平时抢我活干,这时候怎么不抢了,我也想去钓鱼呜呜呜。

钓鱼嘛,既看得是技术,也看得是运气,擅长钓鱼的吏部尚书此时的压力比任何人的都大,钓鱼他向来是运气与技术都可,只要是有鱼的地方,就没有他钓不上鱼的,可如今是在陛下面前,陛下都没上鱼,他敢钓上来吗?

吏部尚书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内心祈祷着不要上鱼不要上鱼。

“哈哈哈,我上鱼了。”礼部尚书拿着一条半斤多重的鱼,手舞足蹈,一想到自己是第一个上鱼的,还在一排官员里拿着鱼走了一圈,让所有人都看看他钓的鱼,走到贺疏舟跟前的时候,贺疏舟抬了眼看了那条鱼,浅笑道:“不错。”礼部尚书闻言更得瑟了。

大臣们看着得瑟的礼部尚书,嘴角抽搐,难怪陛下在心底说你愣啊,你还真是愣啊,陛下钓鱼你先上鱼,也不怕陛下不高兴。不过陛下心胸宽广,应该不会跟他计较的。

【气死朕了,不是有传说中的新手保护期吗?这些老头哪一个没钓过鱼,难道最先上鱼的不该是朕吗?】

还没回到自己位置上的礼部尚书差点一个趔趄,啊,难怪会被陛下说愣,我还真是愣啊,怎么能在陛下上鱼之前钓上来,那董尚书不是钓鱼好手吗?他怎么没上鱼,又看着吏部尚书拿着鱼竿一抖一抖生怕

鱼上钩的模样,礼部尚书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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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不钓鱼了,在这么多人面前钓鱼,要是没钓上来,朕神仙下凡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朕不能丢脸,没钓上鱼,今日就不能走。】

看到陛下没钓上鱼,陆兰锖都想跳下水给陛下的鱼竿上套条鱼了,怎么能让陛下在大臣和禁军面前丢脸。

文武百官此时的内心压力更大了,陛下钓不上鱼就不能走,他们也不能钓上鱼让陛下难受,这比上朝还累,伴君如伴虎啊,纷纷开始学吏部尚书抖鱼竿大法。

突然众人听见鱼的摆动声,哪个没长眼的又钓上鱼了,一条鱼竿上上了一条一斤多重的鱼,众人往上一看,却见上鱼的正是陛下,大臣们才心底松了一口气。

【嘿嘿,上鱼了,还是有新手保护期的。】

见陛下终于上鱼了,大臣们的鱼竿也纷纷开始上鱼,一个时辰后,几乎所有的大臣都钓上了鱼。

除了枢密使,枢密使极爱钓鱼,但就是钓不上鱼,以前自己偷偷摸摸去钓鱼,钓不上,就乔装去菜场买了一条鱼回去,谎称是自己钓的,可如今,在这几十位大臣和陛下面前,他成了唯一一个没钓上鱼的人,多年苦心经营的钓鱼高手人设被揭穿,看着这些同僚们嘲笑的眼光,

枢密使恼羞成怒,一气之下,衣服都没脱跳入湖中,没过一会儿,就从湖中抓起了一条三五斤重的鱼。

贺疏舟和大臣们看着枢密使的奇葩操作,也是被惊呆了,不就是没钓上一条鱼吗?至于吗?

至于,十分至于,众人本以为枢密使抓住的这条鱼的下场,就跟其他人钓的鱼的下场一样,交给随行的御厨给烤了,让大家吃顿烤鱼。

谁知枢密使抓起这条鱼,竟扇了这条鱼几个巴掌,边扇还边骂鱼,“让你不咬钩,让你不咬钩。”打骂了这条鱼之后,又将它放了,看得出来怒气很大了。

贺疏舟石化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是谁?我在哪里?】

【钓不上鱼就算了嘛,何必如此啊?】

【这鱼招你惹你了。】

【看得出来空军很多年了,才积攒了这么多的怒气。】

大臣们:就是就是,还常常听说枢密使爱钓鱼也善钓鱼,看来这爱钓鱼是真的,善钓鱼是假的,陛下将这种钓不上鱼形容为空军,还真是贴切,从此以后枢密使的外号就多了一个空军统领。

以至于大巍百年以后,发展出第一支空军,不少大巍人还先入为主地认为空军是海军的一个分支,不然为何钓鱼钓不上叫空军,不得不说,今日的枢密使害人不浅啊。

众人吃了自己亲手钓的烤鱼,吃了一顿惬意的午膳。

贺疏舟又拿出一副扑克,叫上陆兰锖和方吾宁,贺疏舟教了两人规则,陆兰锖听一遍就会了,方吾宁听两遍都没学会,贺疏舟正准备说第三遍的时候,后边的唉了一声。

“方首领,这么简单你

() 怎么都不会啊,让我来,让我来陪陛下打。”说完刑部尚书段立德不动声色地将方吾宁撞开。方吾宁也是愣了,段立德一大把年纪了,他一个练过武的人竟然被撞开了,这些谄媚陛下的高官行动力是真的强。

贺疏舟这才发现,他只是找两个年轻人打牌的时候,这些一大把年纪的高官悄悄围了上来,想知道陛下又想出来什么好东西?

段立德本就痴迷于围棋,象棋这种有输赢的爱好,一看陛下拿出的这副牌,听了一遍规则就听懂了,心里也痒痒,本想在旁边当个观众过个瘾,谁知这方首领,四肢发达头脑却着实简单,连听了两遍都听不懂,还有一个时辰太阳转阴他们就要走了,按这个方首领的脑子,他今日还能不能看几场牌啊?

最后心痒难耐,将方吾宁撞开,坐在了陛下的面前,贺疏舟本就以为年轻人脑子活泛一点,学新东西快一点才将陆兰锖和方吾宁叫上,谁知这方吾宁学不会,但刑部尚书正好坐在面前了,那就接着打咯。

刚开始时贺疏舟还靠着有经验赢了几局,随后陆兰锖与段立德也知道技巧了,还都是万里挑一的脑子。于是几局以后,三方各有输赢。再几局以后,贺疏舟看出来了,段立德及其擅长这种游戏,还是个铁分奴,在乎输赢得很,打高兴了也不在乎面前是不是能轻易夺人生死的当今圣上了,就是要打,就是要赢,所以最后几把都是段立德赢了。

一个时辰以后,车队要开始赶路,段立德还依依不舍,非要再打两局,看着贺疏舟无奈的表情,围在后面观牌的大臣们也是一脸黑线,真是丢我们朝官的脸,缠着陛下打牌,不让走,于是捂住了段立德的嘴,强行将段立德拖走了。段立德被拖走之时,还不停地朝贺疏舟挥着手,看来还十分不舍。

翌日,车队启程之时,贺疏舟万万没想到还有一个人非要挤进他的马车。

【这可是御驾啊,段立德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你九族是批发的?这么狂?】

段立德来之前也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的,可自从昨日知道了这打牌以后,他更是心痒难耐,昨夜真是一点没睡着,就是想打牌,他也知道陛下的为人,不会因为他想进御驾跟陛下打牌就怪罪于他,于是今日厚着脸皮进了陛下的御驾。

贺疏舟看着这位已经完全沉迷打牌的刑部尚书,也是颇为无语,吩咐王福把在外边准备骑马的安宁王叫进来。

陆兰锖被王总管叫进御驾,以为陛下是专门叫他陪驾,那证明他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啊,陆兰锖极其欣喜地进入御驾,却发现在旁边等着打牌的刑部尚书段立德,这才发现自己多想了,这位刑部尚书牌瘾极大,连脑袋也顾不上了,竟然敢让陛下陪他打牌,真是大逆不道。

唉,本以为是跟陛下单独相处,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心中默默给刑部尚书记了一笔。

三人又打了两个时辰的牌,贺疏舟打了一个哈欠,有点午困了,却见这段尚书还是兴致正浓,无奈把手中的扑克赏给了段立德,让他自己去找牌友。

段立德非常欣喜地带着大巍的第一副目前也是唯一一副扑克牌走了,陆兰锖本也想着离开,却见陛下又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想要直直地倒在软座之上,却忘了旁边还坐着人,于是贺疏舟没有倒在软座之上,而是倒在了陆兰锖的肩膀上,尽管如此,午困的贺疏舟依然没有醒,他潜意识里觉得身边的人和现在的环境十分安全,可以放心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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