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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以后可以专心多码字了(bushi)。

今天还有一更。

第68章

转眼到了要审核的日子, 诸多掌柜们立即带着自己精心养护了的花木都往花木行会来。

黄掌柜抱着荷花,心里美滋滋的,他不得不感激自己高瞻远瞩,不然第一轮就被刷下去还有什么面子?

谁知这时在庭院里碰到了苏娘子和裴娘子。

裴娘子看见他就变色, “呸”了一声, 一对眼睛狠狠盯着他, 恨不得将他的肉吃掉一样。

黄掌柜心里有些发慌,可很快就恢复了惯常的厚脸皮:怕什么?他黄某生平怕过谁?他发家过程中可是没少做什么坑蒙拐骗的事情,还不是稳稳当当屹立到现在?

于是面色如初,镇定自若, 还腾出眼睛去瞥了一眼苏莺莺。

苏莺莺怀里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应当是那株兰花, 只不过外面竹篮提手上蒙着一层轻纱,朦朦胧胧叫人瞧不见里面。

黄掌柜一阵好笑, 又有些得意:吆, 苏娘子这是遮羞呢,想必这一趟是什么都没有培养出来, 又不好意思叫人瞧见笑话她, 因此不得已蒙上一层轻纱。

像他这么想的人有不少,花木行里男人居多, 便都没什么同理心,因而少不得有那种嘴贱些的嘲笑莺莺:苏娘子怎么给兰花盖盖头?莫非是待嫁闺中?”说完哈哈大笑,自以为自己极其风趣。

莺莺瞥了一眼那人手里的花盆,说来好笑他的花只开了个小小的芽朵,严格意义上还是花蕾呢。

原来这人自己心里忐忑不安, 不知芽朵算不算符合要求便拿着来碰碰语气, 心里七上八下时就看见了苏莺莺, 登时想起嘲讽别人两句,似乎嘲讽别人的失败便能转移自己人生的失败一样。

莺莺还未说话,那黄掌柜忽得发言了:“别笑话苏娘子,你瞧瞧,她能用轻纱蒙着竹篮,本身也是一种巧思,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勇气直面自己的失败的。”

这话看上去是在安慰莺莺,其实是在冷嘲热讽。

围观的掌柜们有人少不得笑了两句,当然更多的人还是愤慨:谁不知道你这能开花的荷花是从两个小娘子手里巧取豪夺的?你要是默不作声夹起尾巴做人便也罢了,偏偏在自己成功了之后扭过头去嘲讽苏娘子。

这黄掌柜也太不是人了!这不是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吗?

裴娘子气得差点就要上前去算账,黄掌柜目光微闪,这时候他看见了裴娘子身后那株石榴树,居然其中星星点点已经有红色石榴花热烈盛开。

黄掌柜吃了一惊:没想到这裴娘子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可他很快就得意起来:石榴开花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是苏莺莺的兰花没救了。

其实他与苏莺莺、裴娘子之前根本不算有什么仇怨,可是他当众想坑两人没成,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害得他被行会里诸人唾弃,当即就把丢脸的羞愧和被人唾弃的没面子都算到了苏莺莺两人头上。

有些人的人性便是如此:恼羞成怒时会恨一个不相关的人。

此时黄掌柜便得意洋洋等待着苏莺莺出丑。

很快慕侍郎和符行老几人都到了现场,诸人都聚精会神等待着结果,却没注意到二楼正有人往下看。

是郑良吉,他虽然公务繁忙,可还是腾出了时间要来看看第一轮的选拔赛,此时见下面人头攒动,有人还拿着没开花的来碰运气,当即有些百无聊赖地喝起了茶。

这时候一声锣响,示意开赛。

慕侍郎便开口道:“今天请诸位将带来的花卉都送上来,由我们来评定,按照最初约定,没有开花的便视为失败。”

诸人便紧张将自己带来的花卉放到院里,由着行老和官员们点评。

慕侍郎和符行老二人便认真查看,走到一株开花的美人蕉前时,符行老忽然住了脚,细细端详起来。

那位掌柜肉眼可见得紧张,他不安咽了咽口水:“行老,这美人蕉开的花小些,不碍事吧?”

符行老慢慢道:“花小些自然是不碍事的。”

“可碍事的是你这美人蕉不是当初我们发的美人蕉啊?”慕侍郎忽得发问。

掌柜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慕侍郎,是同一株啊,您请仔细再看看。”

慕侍郎摇摇头:“不是同一株。”

掌柜的脸色忽得发白,可嘴上还要辩解:“是不是记错了啊侍郎?我可是原原本本用的你们给的美人蕉。”

郑良吉在二楼好笑摇摇头,这人可真是死不悔改。

慕侍郎冲自己的小厮招手:“拿册子过来。”随后接过一本册页,指着美人蕉等分处背后一处道:“这美人蕉我们发放时做了暗记,就在这里,用小刀割了一道口子,之后结疤,看上去是一道不起眼的花纹,可这是我们特意设计的暗记。”

诸人围过去仔细看,果然看到册页上记载着暗记位置,还画了图画,再看那个掌柜带来的美人蕉枝叶舒展,哪里来的疤痕?

事已至此掌柜的再也无话可说,他垂头丧气:“我领的那株美人蕉不管怎么样都不开花,眼看日期将近,我便从街上买了株一样的美人蕉顶替。”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官府居然特意画了画册,居然还是被一眼识破。

符行老便沉声道:“我知道这次皇商选拔利益重大,是以有不少人动了歪心思,可你们想到的官府自然也早就想到了,还请诸位莫要怀着侥幸心理浑水摸鱼。”

他说完之后有几个人便灰溜溜从花卉中拿出了自己的花,这些花都是他们投机取巧从花木市场上买的同种类花卉,原想着能够蒙混过关,谁知道高一丈。

只不过有些人还是不死心,不服气道:“我们回去用了各种法子,不管是浇水还是施肥都做了,可还是不开花才只好出此下策,说是我们的错,难道不是官府的错吗?”

有人立即帮腔:“就是!”

郑良吉重重将喝茶的茶杯放在了桌上,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总有人想着法不责众,自己煽动大伙儿闹起来便能逼着官府做出退让,而且法不责众,一下腰杆也硬了起来,反而一副等着讨说法的态度,好像不是他们做错了,反而是官府做错了。

这其中就有适才那个嘲笑莺莺的人,他也趁机捧着自己的芽朵:“就是啊,谁知道你们官府给的良莠不齐,我辛苦培育半天才开了个芽朵,这要算进去吧。”

慕侍郎摇摇头,示意仆从从屋里端出花卉:“官府每盆发给大家的花木都有一份孪生的在屋里,我们自己用同样的时间都培育出花朵,不是凭空逼大家做不可能之事。”

仆从从里面捧出来的花木与外面分发给诸人的花木一模一样,可是那些花木都已经开出了花朵,显然官府里有技艺高超的花匠,这考核并不是空口白牙胡乱为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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