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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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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仕宦之家自然知晓一户人家能不能走得远并不单看男人在外面多会做官,还要看这户的主妇能不能掌得起家。

困囿于时代本朝女子无法做官出人头地,能施展的地方便只有后宅,特别是官宦人家的后宅,已经不单是操持一家人的吃喝拉撒,还要顾及官场上的风云。

萧夫人能宠辱不惊波澜不兴应对别人的冷遇,可见心里是有陈素安稳重的,而宦海沉浮谁家不是起起落落呢?能有这样安稳的心态便赢了大半。

于是过了一段日子莺莺收到的请柬又多了起来,她也细细挑拣一番,打定了心思不去那些说好了要请她却在后来改了主意的人家。

那些人家这时候尴尬起来,知晓这位萧夫人不是软柿子,有些礼数周全的人家便来赔礼道歉,有些抱定端王大腿的置之不理,莺莺也不踩,只与那些赔礼诚恳的人家照旧往来。

惹得车氏不快。

她这些天在自己宅子里坐着闲不住,便常来莺莺店里,这回听绿儿说起这些事顿时愤愤起来:“这起子踩高捧低的小人!还有脸道歉,要我说啊,就是道歉了也不应当搭理他们!”

莺莺忙拦着她:“若是清浊分明几个回合下来也不剩下什么人可以交往了。”

唯独像现在这种方法才是正经,叫那些人知道诚意致歉便能得到原谅,而那些死不悔改的萧家也不会巴巴凑上去。

在人家往来上也做到赏罚分明,至此莺莺在京贵妇圈子里算是彻底立稳了脚跟。

而她的举止也叫田咏思的心思活络起来。

他自打从废太子手里投诚到萧照手下便如鱼得水,萧照性子中正平和,不似废太子那阴鸷无常,人也颇有手腕,比废太子成熟许多。

跟着这么一位主家,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因此自打废太子的势力逐渐瓦解,田咏思便有了这么个朦胧的念头:何不拉拢废太子剩下的旧部到萧大人名下?一来扩大我方势力,二来给萧大人表功,三来也是帮助了那些昔日同僚。

只不过他到底还是老江湖了,想要再看看。

这看了一番便觉满意:萧家夫妇做事稳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田咏思宦海沉浮多年,自然明白这样的性子才能走得更远。

这样的主家值得引荐!

他便主动向萧照提起:“属下昔日在废太子那里有一批兄弟,如今正是彷徨之时,不知您可有心思收拢?”

这话说得直白而突兀,谁知萧大人不假思索便答:“好。”

田咏思一开始还没觉出异样,只赶紧去联络旧识。

那些人正在彷徨之际,从废太子的势力转而投到别人名下肯定会被人怀疑他们的忠诚。端王那里也有人去投石问路,可惜一直没接到任何消息。

这时候收到老朋友的试探,一下都动心了。

萧大人!

端王是官家亲弟,可他也是宗室子弟;端王如日中天,可萧照是官家救命恩人!

再去京里打听一圈,得知萧家夫妇这些天宠辱不惊的举动,一下便都心里放下心来。

单看这行事有板有眼,就知萧家错不了!

田咏思这时候才回想起不对劲,就去问萧照:“萧大人,您缘何应得那么快?”他这些天与萧照熟稔,知道他与心腹惯常直来直去,不避讳什么,因而也直接问他。

萧照便答:“当然是蓄谋已久。”莺莺前些天在贵妇圈子里被人冷落,他便已经下了决心,定要站到高处让莺莺妻凭夫贵也不再受任何气。

田咏思心里一惊,旋即高兴起来:自己跟着的上司是个有远大志向的人,这不好么?

他当即更卖力去游说那些犹豫的同僚:“萧大人虽然不如端王势力大,可这也是他的优势啊!否则你去了端王那里怎么显得出你来?”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也是官场上的规矩。

同僚们终于被他说服,再加上萧照还亲自登门,毫无架子三顾茅庐,叫他们感动,当即毫不犹豫就投靠了萧照。

消息暗地里传出去,还有些二皇子的势力也动了心,端王势力雄厚,门下能人众多,他们这些半途去了也是在权利外围。

倒不如投奔萧大人。

陆陆续续萧照手里的势力渐渐多起来,竟隐约已经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第112章

汴京城郊一处大宅。

房舍外面青砖灰瓦, 在附近一座座贵胄们雕梁画栋的奢靡庄园里显得极其不入流,让人疑心是个殷实些的地主之家。

可走进屋内便瞧出不对劲:墙上悬着的字画,金丝楠木立架上放着一樽战国的青铜器,地上铺着大幅的长毛波斯地毯。唯一平淡些的就是墙角的花瓶里插着一枝桃花。

可这就更稀罕了, 如今是深秋, 哪里来的桃花?

宅子里正中蹙眉听下属回禀的美男子正是如今权倾朝野的端王。

下属正回禀:“萧照照旧言语谨慎, 除了官场之事每日下衙后便归家,并没有任何把柄可抓。”

端王听后烦躁起来,只觉心里一阵心烦意乱,他恨恨道:“继续跟!我就不信这厮没有失手的时候?倒时候安排好御史、台谏官, 务必将他钉死才好!”

属下忙应声是。

端王把玩着手里的玉如意,眼中渐渐显现出了阴鸷:“他家人那里呢?”要搞倒官员最好能在他家人身上多做做功夫。

“他父亲早逝母亲改嫁, 妻子也是父母双亡与娘家不亲,在同僚下属家眷里名声很好, 从未收取过贿赂。”探子说到这里见端王眉头越蹙越紧几乎要成个“山”字, 忙不迭补充道,“不过——他妻子名下的嫁妆是皇商, 管着大内簪花的事务。”

端王终于笑起来:“这不就有个由头了?”明明眉目精致如画, 可是丝毫让人不觉赏心悦目。

剩下的话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属下心里一阵发寒, 忙应下:“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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