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嗷嗷栖栖(九)(2 / 2)
他抬起颤抖的手,硬生生插进嗓子眼,用力一抠。
……
雕皮影、上课、准备比赛,再加上那个纠缠不休的皮肤饥渴症,沈栖几l乎要崩溃。
婚礼当天。
沈栖新添两条新鲜伤口,正呲牙咧嘴地穿衬衫,一下瞥见门口的男人。
梁喑已经换完了衣服,西装革履,庄重沉稳,胸前别着一枚代表新郎的胸花,稍微柔和了几l分外露的霸气。
“还没学会?”
沈栖手忙脚乱地挡上伤口,“会、会的。”
梁喑扬眉,斜靠在那儿朝他抬了抬下颌:“你穿。”
沈栖在他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把松紧带捆在大腿上,收紧,理平白色衬衫的下摆,手指抖得不像话。
“梁先生,您看着我我没办法。”沈栖咽着唾沫,想求他先出去。
“穿错
了。”
沈栖茫然去看。
梁喑已经接替了他的动作,拆掉衬衫夹翻了个面儿,单手托起他的大腿抬起来,利落而熟练地扎紧。
这条腿生的也漂亮,皮肉匀称白皙,温软的肉/欲味儿几l乎要顺着掌心到达心尖,让人很想就此捏住狠狠抬起来,强行在上面留下青紫的指痕。
明明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正装配饰,穿在他身上却有指向明确的情趣劲儿。
梁喑指尖一勾,松紧带不轻不重地打在大腿上。
“谢……啊!”沈栖惊叫出声,本能地一脚踹在梁喑肩上,把胸花都踹歪了,“您……您做什么?!!!”
梁喑看着那一块儿当场红了,忍住了去揉的冲动,收起深沉眼神轻咳一声端出很绅士的歉疚,“抱歉,我一时失手,疼么?”
沈栖疼得眼睛都红了,戒备地抽回脚,大概是因为梁喑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太过君子毫无心虚,让他有一种自己小人之心的错觉。
“您先出去,我自己、自己穿。”
“好,我在楼下等你。”梁喑起身,在沈栖松气的瞬间又低下头,用指腹在他眼尾蹭了蹭,“别生气,下次我注意。”
沈栖憋了半天,等到他走到门口了才说:“没有下次了。”
“嗯?”梁喑回头来看他。
“我下次结婚不要穿这个。”沈栖闷闷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当场住口。
梁喑盯着他看了一会,低声笑,“嗯,下次结婚不穿了。”
-
“梁总,这是林舅爷送来的礼物,说是贺您新婚之喜。”
“丢了。”
红蕊说:“他说您一定喜欢,还交代您一定要在婚礼上拆。”
梁喑眼皮未掀,“我说丢了。”
“我,我去处理。”红蕊拎着细长盒子回头,看到换完衣服的沈栖一下笑了,“呀,我们太太真好看。”
沈栖不太适应穿正装,尤其一想到待会儿还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宣誓就头皮发麻。
他憋着一股劲儿,很想问梁喑:不结婚了好不好啊?
“过来。”梁喑朝他伸手。
虽然梁喑说了简办,但婚礼现场还是布置得十分隆重。
白纱绵延,乐队齐备,不知道从哪个小岛上空运而来的鲜花娇艳欲滴,还有清露摇摇欲坠。
婚礼背景的照片选了他被搂住的背影,没有暴露身份。
沈栖没有邀请同学,沈如海称病起不了身,沈正阳生意很忙没时间回来。
只有沈长明和叶婉宁两人出席,看起来十分冷清。
梁家亲眷来得多,沈长明端着酒杯热情地和梁老爷子攀谈,叶婉宁则站在一边陪笑。
“小梁总,百年好合。”陈亦洲说完,又看向沈栖,“小嫂子,祝你们白头相守恩爱永久。”
沈栖一悚,“……谢谢。”
应承绕到梁喑右边,压低声音阴阳怪气:“哎是谁说缺个胳膊少条腿也
不在意,换个人换条狗都不要紧,要的是那5%股权,这会儿兴师动众办婚礼是什么意思?我小师傅这么漂亮的人,就让你糟蹋了。”
梁喑笑骂,“滚蛋。”
“食言而肥的老东西。”应承冲他骂完,又绕过去跟沈栖说:“小师傅,以后梁喑要是欺负你,你尽管来找我,我帮你报仇。”
陈亦洲看着端方清正,居然也加了一句:“找我也可以,我可以领人去查梁氏,虽然可能也查不出什么错儿,但能给他添堵,让他连续加一个月的班儿。”
梁喑:“……陈主任,你就别添柴了吧。”
沈栖张了张口,矜持地点点头:“嗯。”
梁喑一偏头,捞着人的肩膀拉向自己,“真记着了?忘了,敢找就打断腿,锁家里哪儿也不许去,还敢嗯。”
沈栖一呆。
“仪式要开始了,快点呀。”
司仪掐着点上台,念着大段大段的词。
沈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看着台下忙着攀谈的沈长明和叶婉宁,不由得在心里想,如果今天是哥哥结婚,他们会哭吗?
他们会不会盯着台上看,看儿子新婚当天好不好看。
“紧张么?”梁喑抬手给他整了整胸花和歪掉的领带,顺手在他眼尾轻轻揉了两下,“心跳怎么这么快?”
沈栖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怎么了?”梁喑抬手在他额头摸了摸,确定没发烧又屈指拭去他额角的汗,“不舒服就告诉我,我让他们把流程缩短。”
“没事。”
梁喑抬起沈栖的脸,白纱在两人身侧扬起又落下,额头相抵的一瞬间沈栖心脏几l乎骤停。
梁喑做事随心所欲,哪怕司仪在一旁喊:“哎呀还没有开始要吻新郎呢,不要着急呀。”他也照样不管不顾。
“请问沈栖先生你是否……”
梁喑一只手捧着沈栖的脸,另一只手在他唇上轻轻蹭过,眼神沉得几l乎能把人溺进去。
“虽然签了协议已经算合法夫妻,但我私心里,还是很想听见你说愿意。”
梁喑摩挲着红嫩饱满的唇,把温柔藏进每一个字里,“沈栖,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沈栖心跳几l乎要乱套了,感觉到有一只手按在他的颈侧脉搏上,顺着皮肤一路游走到喉结,不轻不重地揉。
“我……”沈栖打了个哆嗦,很艰难地咽了咽唾沫。
梁喑嗓音温柔,仿佛真的在和他求婚,在等他点头,可今天分明只是演戏给媒体去公开,补个票而已,与爱情无关。
沈栖静静看着梁喑,想:他帮了沈家,也帮自己缓解过皮肤饥渴症。
他在寿宴那天帮过自己,也没有亏待过他,他愿意在这段时间里,配合他拿到股权。
“我愿意。”
司仪率先欢呼一声,“接下来请双方交换戒指。”
沈栖看着梁喑把一枚指环套进他的无名指,莫名有一种比合约更加郑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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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膉詢??豔???N瞍?()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短则一年,长则未知期限。
在司仪的催促之下,沈栖拿起另一枚,缓慢地给梁喑戴上。
“现在新郎可以吻你的爱人了。”
沈栖还没反应过来腰上就一紧,整个人扑进梁喑的怀抱,接着唇上一热。
他下意识想挣扎,下一秒就睁大了眼睛。
???
梁喑并未碰他,而是用拇指压着他的唇,两人隔着一只手,接了个只有他们知道的吻。
“沈栖,把眼睛闭上,你再这么盯着我。”梁喑略微松开一点距离,低声提点他:“我收手了?我数到三,一……”
沈栖闭上眼睛,听见一声很低的笑。
胸腔震动,气息滚烫,他似乎能感觉到脸上绒毛被呼吸肆意侵扰的无措。
秋风微凉晴空如洗,耳边乐声悠扬,沈栖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很轻地眨了下眼。
仪式结束,婚宴正式开始。
沈栖要和梁喑一起给宾客敬酒,但这是梁喑的婚宴,除了应承那个没眼色的也没人真的敢灌,大部分只是碰碰杯就算了。
梁喑万万没有想到,整个婚宴唯一喝醉的人是沈栖。
他有个电话要接,出去了不到半小时,回来这小孩儿已经喝得晕头转向,抱着酒瓶子一个劲儿往嘴里灌。
应承在一边求爷爷告奶奶:“不是,小师傅你别喝了吧,一会梁喑回来弄死我,哎哎就一口,别喝了求你了祖宗,亲祖宗。”
陈亦洲在一旁幸灾乐祸:“应三儿,你完了。”
应承也觉得自己完了,“不是,我就让他跟我喝一杯,怎么说结婚也是喜事儿对吧,我哪儿能知道他喝一口就刹不住了。”
陈亦洲身份敏感,明天还有个项目要视察便没怎么喝酒,十分清醒地提醒他:“我建议你现在跑。”
应承一边劝沈栖,一边嘴硬:“我怕什么,他又不能真把我弄死。”
“你搅了他的洞房夜,他有一万种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陈亦洲抬了抬下颌,“他回来了,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应承看看一边喝酒一边哭的沈栖,把酒杯一扔,“靠,替我说点好的啊。”
梁喑一回来看到沈栖,眉头当场皱起来,“怎么回事?”
陈亦洲撑着头看他,好整以暇地调侃:“梁喑,你老婆好像不太喜欢你啊。”
梁喑:“?”
陈亦洲指指沈栖,笑意盈盈转述:“他骂你混蛋,说你老东西,还说……你不是好人。”
梁喑额角青筋跳了跳,弯下腰把人抱起来,果不其然听见一声酒气浓重地哭噎,“我不要结婚……”
……
梁喑把人塞进车里,一边按着他的手一边给他擦眼泪,“好了别动,我……”
一口气噎半死,梁喑又火发不出去,只能叹气:“是,我老混蛋,我老东西,你年轻你漂亮,你青
() 春貌美一枝花,我三十豆腐渣,你跟我委屈了,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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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梁喑气不打一处来,一阵邪火烧得牙齿咯咯作响,恨不得能把他掀过去按在膝盖上揍一顿屁股。
沈栖喝多了酒会发酒疯,和平时安安静静的乖巧样子截然不同。
嘴里老混蛋老男人翻来覆去地骂他,夹杂着不要嫁给他、不要结婚,气得梁喑额角青筋直跳。
路灯从车窗照进昏黄的光,明明灭灭打在少年绯红的脸上。
梁喑摸着他的额头,这才发觉他并不是没有怨言嫁给自己,他是不愿意的。
他很排斥这个婚姻。
“我要……”沈栖喃喃说着什么,梁喑凑近了一听,像是:“我要报警……把梁先生抓……起来……”
梁喑:“……”
骂人还要叫人梁先生,不知是撒泼还是撒娇。
回到家,何阿姨尖叫一声:“哎呀怎么回事,怎么醉成这样呀!”
梁喑:“煮碗醒酒汤来。”
“好好我马上去。”
梁喑把人扒光了塞进浴缸里勉强洗了澡,又要担心他趴进去喝水呛着又要操心他受凉。
他体质弱,一点风寒就给颜色瞧。
梁喑给他洗完澡抱出来,捏着鼻子强行灌了一大碗醒酒汤。
沈栖撒了半夜的酒疯,最后自己累得睡着了,像个不设防的小孩儿一样躺在松软的被子里。
酒后的唇莹亮丰润,鼻尖和眼尾因为哭过泛着可怜兮兮的红,像一只刚被人欺负过又从水里拎出来的小动物,让人很想再欺负一遍。
梁喑身上衣服让他扑腾地湿透,没办法坐,只能站在床边。
林裕安找他做什么呢,吹枕边风吗?
梁喑想,如果他哭着求他,说不定他真的会有一丝心软。
-
沈栖宿醉,爬起来时头没有想象中疼,但也昏沉沉地提不起劲儿。
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怎么回来的,只记得应承非要他喝酒。
他想梁先生不喜欢,只喝了一口,后来……
沈栖完全断片儿了,一掀被子发现自己除了件睡袍什么也没穿,当场傻了。
换完衣服下楼,看着慢条斯理吃早餐的梁喑,小声问好。
“酒醒了?”
沈栖小心翼翼地点头,嘴唇动了动:“梁先生,昨晚……”
“昨晚怎么?”
“我衣服是……”
梁喑丢下餐巾,好整以暇地看他:“我脱的。”
沈栖问不下去了,小口吃着粥的同时偷瞄了下梁喑,忍不住又问他:“我喝醉了没、没给您添麻烦吧?”
梁喑勾唇笑了笑,在他紧张的表情里慢条斯理地丢下一句,“没有,很乖。”
沈栖松了口气。
“今天开始我要出差,大概四天回来。”
() 沈栖再次松了口气,听见一声冷飕飕的“嗯?”,当即抬头说:“您一路顺风,工作顺利。”
“你的戒指。”
沈栖缩了下手,刚想解释就听梁喑说:“觉得不方便就不戴,收好别弄丢了,那个是我妈给她儿媳妇儿准备的,仅此一对。”
沈栖一怔,心里有一股说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但没来得及抓住便消失无踪。
他看到梁喑无名指上戴着戒指,“您……”
梁喑说:“沈栖,我明媒正娶,合理合法,爱人漂亮,我不需要隐婚。”
-
梁喑出差四天,沈栖也放松了四天,他跑了一趟工作室,把雕好的皮影交给师父。
抽空跟工作室去演了两场,顺便给徐瑶瑶的照片拍完。
同时也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的皮肤饥渴症又发作了。
他还发现,凭着疼已经没办法帮他缓解了,晚上放学回家,何阿姨冲他暗示。
“梁先生回来了?”
何阿姨担忧道:“在楼上呢,一回来就进书房,喝了好多酒,解酒茶也没空喝。”
沈栖思忖几l秒,说:“给我吧。”
沈栖站在书房门口踌躇了足足十分钟,深吸一口气敲门。
门没关。
沈栖探头看了一眼,梁喑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微微搭在椅子扶手上,像是睡着了。
他放轻动作走进去,把何阿姨给的解酒茶放在桌上,顺手帮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西装。
一张卡片从口袋里掉出来,他拿起来看了眼发现是个银色背景印刷墨绿枝条的名片,印着云思敏和一个手写的联系方式。
有淡淡的香味,像是女孩子的名片。
梁喑右手搭在扶手上,指尖松松捏着黑色的钢笔,手背上青筋明晰分外性感。
沈栖微微咽了咽唾沫,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但他身上实在难受得不行,如果梁喑再不抱抱他,他就要被逼疯了。
只要一下,一下就好。
沈栖很缓慢地伸出手,想去碰碰那只修长的指尖,谁知就在他伸手的瞬间整个人就被掉了个个儿,半个身子都被压在了书桌上。
“您没睡着!?”
梁喑连轴转了四天,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你少在门口唉声叹气我就睡着了,找我有事?”
沈栖不敢直说是来偷摸他的,看到了一旁的杯子灵光一闪,“何阿姨让我上来给您送解酒茶,她说……说让我看着您喝完再下去。”
梁喑心说撒谎,何阿姨只管煮不管他喝不喝。
“您晚上喝了酒,喝了这个睡觉能舒服一点。”沈栖半倾身起来,大着胆子握起梁喑的手把杯子放在他手里。
肌肤相碰的一瞬间,久旱逢甘露。
沈栖险些喘息出声,强行抿了抿唇才压下想要继续握着他手的欲望,余光瞥到了一旁摊开的文件上笔力沉重的梁喑两个字。
他想起林裕安那天的电话,怕他不止找自己“合作”,也许会找别人,虽然他相信以梁喑的能力不会让他得逞,但就怕万一,便想提醒他:“梁先生,您平时会用私章吗?”
“看情况?怎么?”
沈栖说:“在家里吗?您别弄丢了。”
“瞎操心。”梁喑笑了声,几l口把解酒茶喝了。
沈栖看着空荡荡的杯子,脑子里催促他索取拥抱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受不了蛊惑,鼓起勇气缓慢地扯淡,“梁先生,老师布置了一个……嗯……一个社会实践作业,您能不能、能不能帮我一下?”
梁喑把杯子放在他身边,“什么作业。”
沈栖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低垂着眼小声掰谎,“和家人拥抱三呃……一分钟,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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