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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明明是耽于快感的,意识却恍惚了,心也凉了下来。

她想到父母离婚吵架时,争先恐后地想甩掉她这个包袱,做爱这种在她看来只有和亲密相爱之人才能做的美妙事情,陆栖庭强占了,让她感受到的,却是控制欲,是占有欲,是丑陋的兽欲。

唯独不是爱。

好像真正的爱在她的世界里早就变成了比天还高的奢望。

那些靠近她的人,好像只是简单地爱她喜欢她,却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灵魂的出口。

陆栖庭也没有。

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知道将头抬上来,渴求地向她索吻。

为什么就没有人真正地爱她呢?为什么她就不配拥有一个照顾她感受和情绪的人呢?为什么陆栖庭要这样闯进来伤害她……

本以为不会再流出来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邓月馨紧紧闭着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希望不会被陆栖庭察觉。

可陆栖庭还是发现了,他从她口中退了出来,想要张嘴说点什么,邓月馨却直接在他唇瓣上狠狠咬了下去,铁锈味的血弥漫在唇齿间。

陆栖庭痛叫了一声,上身和她拉开些距离,狂风暴雨般在她身体里冲刷的动作也终于停了下来。

他重重抽着气,阴森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那是一瞬间他毫无保留最本能最真实的愤怒。

借着从窗户溜进来的橘黄色微弱路灯,陆栖庭伸手去钳制邓月馨重新张开故技重施的齿牙时,却触到了一片湿润。

陆栖庭愣住了。

一感受到钳制的力道松了,邓月馨便立刻挣扎起来。

却不想,手仍然挣不脱。

她哽咽着,泪如雨下:“放开我!你根本就不爱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的世界已经被你搅得一团糟了,你放过我吧,去找个可以接受你的人行不行,不要再缠着我了……”

陆栖庭欲言又止地看了她歇斯底里一会儿,然后用手指轻轻擦掉她的泪水,柔声说:“别哭了,我不做就是了。”他搂着邓月馨侧着身躺下来,安抚地一下一下拍她的背,然后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睡吧。”

邓月馨揉着手腕,她没想到这次陆栖庭居然这么好说话,怔了下,注意力回到身下,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气息说:“出去。”

嵌在她身体深处的硕大性器不但不拔出来,反而还更钻深了些。

陆栖庭说:“我想放在里面睡觉。”

“……”邓月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到陆栖庭将她拥得很牢实,她快喘不上气了,不由伸手抵了一下他的胸膛:“你这样我睡不着。”

陆栖庭摩挲着她的腰肢,说:“既然睡不着,不如还是做吧,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的爱。”

他翻身似乎想压下来,邓月馨忙不迭将他推回去。

“神经病啊!不会觉得做爱做爱就有爱了吧?”

“宝宝,也许你的某些经历让你有些思想偏激,但我觉得愿意花时间精力在一个人身上就已经是爱了。还有什么需要求证的吗?时间就是生命啊,你难道能说我不爱你吗?”

邓月馨皱眉:“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觉得高锡远对我也是一种爱了?”

陆栖庭说:“虽然扭曲阴暗,但怎么不算是爱呢……”

邓月馨冷嗤。

陆栖庭将她搂在怀里,抱紧了说:“你之前说,爱是克制,是想伸出手触碰又缩回,原话是什么我记不清了,反正是这个意思。但是,我想问你,别的难道就不是爱了吗?”

“人的性格各不同,没有一种情况就一定呼应了一种事实。有人热情似火,有人暗藏心动,那都是爱与喜欢。”

“我一直觉得感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没有必要强行定义。爱可以是浓烈,可以是淡然,可以是巨浪,可以是暗涌,可以是奋不顾身,可以是瞻前顾后,可以是每天说爱你,也可以是从不说爱你,可以是满世界找那个人的消息,也可以是不愿看见那个人的任何消息,可以是你说的克制,但也可以是放肆……爱可以是任何样子……”

邓月馨被这一大段的话说懵了。

陆栖庭抚摸着她的脸,在她额心落下一吻:“我的爱就是不顾一切抓住你,然后把你想要的都捧到你面前,让我离开你那简直令我痛不欲生。”

他也不想看到她难受痛苦的样子。

陆栖庭拉起邓月馨的手,声音轻柔:“所以,试着接受我吧,邓月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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