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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长舒口气,心血来潮道:“今日我要同阿允一道歇着。”

江怀允“嗯”了声,善解人意地将手边刚刚看完的书递给他,惜字如金道:“解闷。”

他喜静,修养这些时日,全用来看书。如今听到谢祁要同他一道歇着,自然默认他也要看书。

谢祁失笑,把书摆到一边:“阿允总是闷着不好,不如咱们去花园赏花?林叔将花园料理得极好,总该有人看。”

江怀允毫无兴趣,提醒他:“快要入冬了。”

花都败得差不多了,如今过去,只有残枝枯叶,着实没有赏看的必要。

谢祁点点头,倒也不失望。

这些时日他为了朝堂之事奔走不停,除了晚上同寝,白日里嫌少有能安静坐下叙话的时候。如今难得有了时机,反倒思绪枯竭,不知该做些什么。

小皇帝被困在宫里,如今这种局势,他们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将他接出来玩。

骆修文又因为同命蛊之事日夜挂怀,近日来府上给阿允诊脉时,精神肉眼可见的倦怠,他们更不好在此时过去打扰……

想到这里,谢祁忽然间灵光一闪,看着江怀允,眼神一亮。

江怀允似有所觉,侧眸看去,心底登时生出不妙的预感。

“说起来……”谢祁单手支颐,拖腔带调地道,“阿允似乎还没给我回过信?”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江怀允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连怀远都曾得过阿允的留字。”谢祁拖着调子,故作难过的轻叹一声。

他叹息时,眉心微微蹙起,双眼也盛满了欲语还休的悲伤,好似真的很是遗憾。

江怀允深知眼前这人在神态拿捏上最是得心应手,可对上他的漆黑深邃的瞳眸,着实有些狠不下心。

他认真反驳:“我在宫里那段时日,曾与你通过信。”

“阿云是说那两封为免旁人察觉,字字机锋艰涩难懂的传信吗?”谢祁怅然着又叹一声。

江怀允:“……”

那两封信确然称不上是正儿八经地传信,一封是告诉他王圣手可用,一封是告诫他在宫外小心。虽然有羽卫帮忙通信,但到底怕谢杨察觉,又担心走漏风声,是以信中留字寥寥,又格外深奥。

饶是谢祁,当时也是揣摩多时才看明白他的意思。

和给骆修文清晰易懂的留书比,着实相距甚远。

江怀允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委婉道:“先前你写给我的信,大多已经遗失了。”

换言之,就算他同意回字,也无信可用。

谢祁总不能当场写出来要他回吧?

这般想着,谢祁忽然笑吟吟道:“无妨。”

他笑意盈盈,怎么看都像是胸有成竹。

江怀允警惕顿生,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听到谢祁慢条斯理地叙述:“阿允在宫里那段时日,我在书房找东西时,偶然间将过往的那些书信都寻了出来。”

顿了顿,他故意调侃道:“说来也巧,阿允遗失的书信都遗失在了同一处,倒省去了我许多功夫。”

江怀允:“……”

谢祁噙着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须臾,视线定格在某处,笑道:“阿允耳尖红了。”

“……”江怀允搁下手中的书,淡然的语气中难得带了些许赧然,“你还要不要我回字?”

谢祁见好就收,并不恋战。

听到江怀允松口,忙在过往的书信寻出来一一摆在桌案上,善解人意地在一旁研磨,主动将笔递到江怀允手里,很是贴心周到。

江怀允:“……”

谢祁笑容满面,兴致盎然。江怀允觑他一眼,顺从地接过笔,蘸墨,绷着脸在信件上运笔如飞。写就,便将纸张移开,去写下一张。

谢祁好奇,凝目去看,信件上整整齐齐地写着:

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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