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肆宠(臣妻) 第42节(2 / 2)
阿回眼见着别人在他面前颠倒黑白,又谁都不敢站出来,小脸发红,气也有些不顺。
就在这时,有人开了口。
“是王小娘子先要打姜娘子,姜娘子出于自保,推了她一下。”
众人一看,竟是传言中跟姜娘子不和的秦夫人先出的这个头。
姜肆也有些惊讶。
秦夫人脸色晦暗,似乎并不太高兴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她也拉不下这个脸当作没看到,虽然她不喜姜氏,却也对王语凝这样娇纵无礼的女子无甚好感。
萧锦辞一看韩氏说话了,呵地一笑:“舅母既然都这样说,那定当是王小娘子的错。”
王语凝不敢置信地看了秦夫人一眼,随即有更多的人站出来为姜肆出头,纷纷道:“对,是王小娘子要打姜娘子巴掌,要是我我也打回去呀,怎么可能站着不动。”
“是是!”
小公主一听,得知事实真相,嫌恶地看着王语凝:“姜医女是本宫的客人,你竟敢对本宫的客人无礼?来人,还她几个巴掌!”
话音刚落,就有人围着王语凝走过去,制住她双臂,巴掌在她脸上招呼,引得她连声痛呼。
公主要打人,别人企敢说什么。
只是令人万分不解的是,荣昌长公主竟然也未拦着,乐陵不懂事,她又怎会不懂?身为皇家之人,打朝臣家眷的脸,就是打朝臣的脸,这可不是一两个人打架说嘴的私事,大魏人最看重的就是颜面,难不成这是一个信号吗?给王家震慑?
想到今日楚王世子也进了京,还跟齐王走得如此之近,或许这是长公主有意借王语凝的事敲打王家,可不要站错了队。
毕竟,王家曾把赌注压在楚王身上,他们是追随楚王争夺天下的,谁知道后来楚王歇了这个念头,他们才不得不改换门庭,投了先齐王这边。
如今先齐王已去,长子继位,登基的却是次子,楚王世子跟齐王交好,让陛下又忌惮了?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这些人已经分析完利与弊。
“停手吧。”萧锦辞忽然发话,下人住手,退到一旁,王语凝挨了几巴掌,眼前发昏,双腿跪在地上,手掌撑地,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去,把王谙叫过来,让他带着他妹妹离开。”萧锦辞吩咐着。
不一会儿,王谙急匆匆赶来,看到王语凝被打得这么惨,快速走过去扶住她。
“你已知道是怎么回事,带她走吧,今后,不许在踏入公主府半步。”萧锦辞对王谙道。
王谙抿了抿唇,路上已听府上下人说清楚了,心中又急又气,他低着头,把王语凝扶起来,对长公主弯了弯身,一眼都没看姜肆,便走了出去。
“都散了吧。”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哄而散,萧锦辞走到姜肆身前,对她道:“是公主府招待不周,见谅。”
姜肆摇了摇头,却是看着她身后,她看了一眼长公主,然后行到秦夫人面前,对她颔首:“方才多谢秦夫人为我说话了。”
姜肆是出于礼貌,谁知道秦夫人面色一冷,并不给她留面子:“我不是为了你,姜娘子莫要多心。”
她说完,越过她上前进了厅内,姜肆挠了挠头,实在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萧锦辞走过来,笑道:“舅母就是这个样子,姜娘子不要见怪。”
她伸出手去:“今日邀你到府上,也是本宫的意思,可否进来小坐?”
姜肆微怔,看长公主的意思,是要单独宴请她吗?
那自然是好。
倒是不用跟那些人坐在一起了。
“请。”
第四十六章
王谙从回廊上行下,还未走出前庭,迎面就看到王谡匆匆赶来,他一看王语凝红肿的脸面色大变,加快脚步走过去赶忙把自己披风脱下罩在她头顶,低声问王谙:“大哥,这怎么回事?”
他在兵马司混了一个闲职,今日兵马司指挥使韩北野也不知从哪受了闲气,心情不好,一天下来都没好脸色,明明没什么事儿便要带他们巡防京城,王谡这才刚得了空过来赴宴,就听人说妹妹得罪长公主了。
现在朝堂局势不稳,王家孤立无援漂泊无依,正当多事之秋,再得罪一个长公主,会让王家陷入更大的困境。
但他也没有埋怨王语凝,毕竟还不知道事实真相,可是王谙还没说话呢,被打懵了此时才反应过来的王语凝吸了吸鼻子,忽然哭出声来:“二哥,他们打了我的脸……从小到大,我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都怪那个姓姜的贱人,她害完大姐又要来害我,她就是一个瘟神!偏要跟我们王家过不去!”
“够了!”
王语凝还没说完呢,就被一声震怒的喝骂打断,她吓得颤动着身子,慢慢抬头看着王谙,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大哥竟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她顿时噤声,紧紧地闭着嘴不说话了,眼中满是惊恐。
王谡也猜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了,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
王谙松开扶着王语凝的手,神色冷清地看着她:“如果你闲卉州日子太过舒坦,我可以让父亲派人将你送回琅琊。”
王语凝慌了,赶紧摇头:“大哥,你怎么了?你要赶我走吗?我不走!”
王谙甩了下袖子,不顾她径直向前走,王语凝攥着罩在头顶的披风快步追上去,王谡怕出什么事也紧随其后,出了公主府,王谙仍是头都不回,王语凝是真的害怕了,大声地喊他“大哥”,前面的人置若罔闻。
帮忙之中,她脚下一踩空,那声“大哥”变成惊呼,整个人向阶下摔去,眼看着头就要着地,王谡撩起衣摆飞快冲上去,却没拽到她的衣角,就在这时,一人自空中轻点脚尖,踩着石狮子的头飞身上来,接住王语凝的身子稳稳着地。
前面的王谙闻声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而后匆匆走过来,王谡看王语凝有惊无险,松了一口气,目光移到旁边那人身上,干净利落的红袍衣摆刚及脚踝,底下一双尖头黑靴,腰间配了剑,上面却是套了文武袖,里面穿着锁子甲,明显是男装打扮。
可再往上看,英眉飞入鬓,秀口润春红,一头乌发吊在头顶,简单的玉簪束起,分明又是女人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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