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重洋(2 / 2)
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借口有多蹩脚?李勤年忍住质疑的冲动,却不由淡淡地笑开:“好,我收下了,谢谢。”
周六刚放学,就看见司机的车停在校外,成妙有些诧异,但仍旧按照嘱咐回到市中心的家。成父坐在书房,听见玄关有开门的声音,知道是女儿,沉声叫她进来。
桌上放着一沓信封,封口已经拆开,露出烫金的纸页。成妙拿起来,粗略扫了开头几行,神情转瞬间就被震惊所取代:
Dear Miao, gratulations! It is my pleasure to offer you admission to the bsp; of …
她抬眼,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明明没有填过任何申请表,”她倏地止住,暑假时的语言考试和满满当当的资料表格浮现在脑海,“你们骗我!”
成父紧皱眉头,拒绝和她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你妈咨询过老师,会考已经结束,平时成绩也出得七七八八,可以合法合规拿毕业证,这会手续应该办好了。”
“什么意思?”成妙颤声问。
他站起身往客厅走:“机票订在下周六,你还有几天时间收拾行李。先去那边适应着,等八月大学开学吧。”
仿佛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将她整个人淬得白了脸,她跟出去,不由分说地抓住成父的手臂:“爸,我不去,你们不能这样,我不去!”
他眼中似乎有什么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可成妙太过绝望,早已无暇分辨。挣扎到最后,只能将自己反锁在卧室,哭闹了一天,到周日返校,又想离家往学校赶。成母拉住泪痕满面的女儿,不明白丈夫的态度为何如此强硬,却知道这次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的手机早被收走,从小在家中做活的阿姨在旁帮着收拾行李,成母怕女儿不习惯,行李箱就装了四个,又交代了早年出国亲戚的联系方式。成妙像个木偶般坐在床上,先前还有抽泣,后来只是无声地落下眼泪,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妈妈,我不想走,你们不要我了吗?”
成母实在心碎,可还是拼命忍住盈满眼眶的泪水。去机场那天,太过悲痛的她竟卧床不起,成父不忍,让妻子在家中休息,自己开车送女儿。
漠然看他办好手续,成妙站在安检口,说出离境前的最后一句话:“爸,我好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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