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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床医生感叹道:“不然她这次肯定没命了。”

他顿了顿,神色又严峻起来,“不过,警察同志,我跟你们交个底吧,钟允儿够呛能恢复意识。”

柳弈停下翻看资料的动作,正色问:“情况很严重吗?”

“嗯,失血量太大,脑缺氧太久了。”

管床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一辈子的植物人了。”

柳弈和戚山雨闻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担忧。

钟允儿的伤势太重,即便侥幸保住性命,也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样的结果,对钟允儿本人而言,根本比死好不到哪儿去,而他们也不可能从被害者口中问出当日袭击她的人的具体信息了。

柳弈想了想,问:“钟允儿可能变成植物人的事,医生,您跟她家属说过了吗?”

“当然得说啊!这事儿怎么能瞒着家属呢!”

医生回答得很干脆:

“她老公当时就捂着脸哭了,哭得我们整条走廊都听得见呢!刚才护士还说啊,他在外面守了一整天了!才结婚没多久啊,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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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戚山雨开车先把柳弈送回法研所,他和搭档林郁清则准备返回市局。

“好好的小两口子变成这样……可惜了。”

车上,林郁清感叹道:“钟允儿这也太无妄之灾了,二十多年前的逃犯,怎么就报复到她身上了!”

柳弈回头看了看后座的林郁清,没说话。

但他脸上的表情刚好被红灯转绿的戚山雨捕捉到了。

戚山雨何等了解柳弈,一看便知道他定然对此案有些想法,于是开口问道:“柳哥,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

“嗯,确实有个小问题,我一直想不通。”

柳弈倒也不瞒他们,“我总觉得,那个疑犯瞿从光……总给我一种互相矛盾的感觉。”

“哦?”

林郁清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扒住前座的靠背伸出脑袋,“怎么说呢?”

“从凶案现场情况来看,犯人足够谨慎也足够心狠手辣,几乎没在犯罪现场留下痕迹,监控录像也没能分析出他的长相。”

柳弈说道:

“可是,他却偏偏在踩点的时候,让家政阿姨看到了他胳膊上的旧伤疤。”

“啊!”

林郁清本来就是个聪明的,一听就明白了,“你是说,他是故意把伤疤露出来给人看到的?”

确实,这才刚进五月,就算是位于华国南部沿海的鑫海市,早晚也还是得套件薄外套的气温,再往前一周,气温还要更低两三度。

但家政阿姨却说,嫌犯把袖子挽到肘部,才让她看到了最明显的特征。

如果说这不是瞿从光一时大意,那么就是他想让汤文耀知道自己的存在了。

“假设瞿从光是故意的,那么他的行动可以理解为是一种恐吓啰?”

林郁清皱起眉,“他是有自信,我们一定找不到他吗?”

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一定比例的凶徒在行凶前会以各种方式发出“犯罪预告”的——比如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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