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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听见敲门声,张简方跟着就来了句。
等抬头的时候,才看到开了门站在那儿的于谨。
张简方:“……”
他突然就觉着头有点疼。
于谨走了进来,反手关门,带着一份文件。
张简方叹气:“地主都没你这么勤快。”
于谨:“那是,地主家的长工才是最勤快的人。”
张简方:“……”
你这话说得我没法儿接。
他叹气:“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跟宋老联系了,他认为鼓励我们的退役运动员去考裁判证,是很不错的一个想法。”
于谨:“是的是的,我觉着宋老的意见很应该被尊重!”
张简方笑骂:“你别来这一套啊!”
其实在前几年,花滑人才断层、优势项目成绩下滑的时候,他们这群人也一直在思考,中国的花滑要怎么去做。
张简方当时是提出,ISU那边的技术委员会里,缺少中国的声音。
宋老当初作为唯一一个被认可的ISU级别裁判长,他的想法是,我们要啃新规则。
新规则很琐碎,每一年都有补充和更改,当务之急是要多研究新规则,不能在这个方面吃亏。
所以后来,国家队这边的教练团们就养成了定期开会的习惯,特别是每一次新规则下来,他们就要去思考更改了什么、以后的方向是什么。
张简方:“你知道,我们运动员的训练和学习,是割裂的。裁判考试的要求高,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么多年来,我们目前也就六个国际级裁判,他们还不能执法世锦赛冬奥会这类的大赛。”
裁判分两种,一是国际级裁判,二是ISU级裁判。前者需要进行比试和考核,都通过的话,经过一定年限才能考ISU裁判,成为被认可的ISU级裁判。
说白了,就是考完以后要熬资历,才能有再往上考的资格。
像是一些工程师的考试,越往上,要求越多,工作经验是必须的。
裁判证跟这个差不多。
而两种裁判的执法权限不同,国际级裁判只能执法亚冬会、四大洲这类的比赛,冬奥、世锦、世青赛只有ISU级裁判才可以。
宋老在职的时候,花滑这边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人也是ISU级,可惜其中一个在执法世锦赛的时候,国际滑联给了严重警告,说他偏袒俄罗斯选手,最后被剥夺了裁判资格。
至此,一人算是被免职,宋老又退休,目前只有一个在国际滑联技术委员会里。
于谨:“我问过堂溪了,她说想去考裁判,她外语挺好的,等忙完冰演和推广,就能腾出手来了。”
张简方:“挺好啊,虞悟呢?他什么想法?”
于谨:“哦,他俩不是谈恋爱了吗?打算赚钱,开自己的冰场当教练。”
张简方:“不错不错,也可以。”
不等于谨再说,张简方就道:“你这一次又拿了什么过来?”
于谨:“丛澜的小分表。”
张简方:“……”
于谨:“我还拿了两个分站赛所有人的小分表,想督促你看一看,我们在国际上的劣势。”
一直以来对于中国选手的偏见,加上裁判内心不知道有没有的人种歧视,有些人在打分上格外严苛,简直是赤裸裸的不要脸。
于谨还特别把丛澜拉脱维亚站短节目的23.6分用红笔给圈了起来。
“你知道她的合乐性与表现力到底怎么样,年纪小,但情感丰沛,包括技术,都很好。”他说,“就算压分,这也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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