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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抛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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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路米·揍敌客离开的时候,血袋里的血还剩叁分之一。

我拿起他塞在我手里的东西,定睛一看,淡黄色的包装纸,是牢房的守卫有时会吃的压缩饼干。

哦,大概是他们过来这里的途中收刮的吧。

把压缩饼干递给飞坦,他没有抬手的意愿,“用不着看,你弟弟那样特意展示过了,里面肯定加了‘料’。”

飞坦相信伊路米的下|毒发言,因为飞坦亲眼见过我被加拉蛇咬了却屁事没有,令他非常惊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伊路米在饼里下|毒的行为尚在情理之中。

想起我小时候喜欢吃的小饼干也被席巴下了毒,这家人真是一脉相承。

这就是揍敌客的家庭温暖吗?爱了爱了。(笑)

“虽然没人能和你抢,这东西被人发现了也很不妙。吃了它,快点。”飞坦催促道。

没错,来历不正的战利品,肯定会引来麻烦,为了不留任何证据,我不得不把包装纸连同饼干一起吃了。包装纸不是塑料,是和书页差不多材质的纸张,应该可以消化,就当成是吃树皮之类的东西吧。

“你饿得这么厉害?连包装纸都吃?”飞坦像看稀奇物似的,扬起了与女性相似的细长眉毛,看我咽下嘴里的东西。

压缩饼干和包装纸都是又干又硬的玩意,噎得我好难受,蠢货伊路米·揍敌客,带这种难以下咽的东西过来,给我徒增烦恼,还不如不带。

“……”身为哑巴,我该怎么跟飞坦解释我的深谋远虑和环保意识呢?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我不喜欢吃舌头和内脏。”飞坦强调,“记住了,我要吃的,只有肉这一部分。别给我带多余的东西回牢房。”

“……”谁管你啊!

“明白了吗?”飞坦危险地眯起暗金色的眼睛,“明白了就眨一下眼睛。”

“……”不想没罪找罪受,我表面顺从地眨了下眼睛。

尽管飞坦是个有反社会倾向的室友,但对于服从他命令的人,倒是不会有意刁难,因为没意义,也没这个闲情吧。

输血的时间大概是医生早就计算好的,输完血,守卫就掐着点过来将我和飞坦押送回了牢房。

已是半夜,狱友们鼾声阵阵,“现实世界”的我在多人鼾声立体环绕下肯定睡不着,所以白天在斗兽场的剧烈活动非常有必要,不仅仅是有意作死,还有累到极致就能在任何条件下睡着。

好讨厌鼾声啊,想起“现实世界”里前男友的鼾声了,和他在一起睡觉的那些日子里,我每天都睡得不怎么安稳,晚上十一点多都睡不着,早上六点就醒了。

难怪有些西方的影视作品里夫妻是分房睡的。这才是最先进最人性化的配置。可惜得建立在你有两间卧室的物质条件上——贫穷,就是原罪,是生活不幸的根源。

“现实世界”里的大学室友也会偶尔打鼾。是的,打鼾不是男人的独特现象。这坚定了我喜欢一个人睡觉的决心,还是单身好啊!

飞坦没有打鼾,废话,哪有小屁孩睡觉打鼾的?否则就是有什么呼吸道疾病吧?小心英年早逝哦。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无聊事,我靠着墙迷迷糊糊地睡了,醒来又是重复的生活,多少能够理解狱友们为啥总干聊事讲无聊话了,因为牢房生活真的是单调,得自己找乐子。

有段时间他们就琢磨着怎么让我这个从不讲话的“酷guy”开口,软硬兼施,甚至挑唆我的室友飞坦,无所不用,结果当然是失败。他们始终不知道我是哑巴,飞坦也不拆穿,负责看戏消遣。

有时候太烦了,我多烤一份肉(烤熟度随机)扔到对面牢房堵他们的嘴,效果拔群。

“妈咪(mummy),饿饿,肉肉。”

于是产生了新梗。

“傻瓜。”飞坦对我肉包子打狗的行为,报以毫不留情的嘲笑。

“……”噢,真是见鬼,老伙计们,我向上帝发誓,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会用我的靴子狠狠踢你们的屁股。

牢房毕竟是个劳动改造的地方,不是普通的集体宿舍,大概是上边的人终于看不下去牢房里喜气洋洋的烤肉活动。我和飞坦身为烤肉活动核心人物,下午斗兽场日常活动结束,所有人回到牢房时,看守们唯独把我和飞坦继续留在了斗兽场。

“正餐要来了。”飞坦兴奋的时候,便会压低嗓音,“别随便冲上去送死,否则我先把你的腿打断,再带你存活到游戏时间截止。”

哦,不愧是斗兽场牢房里的资深住户,对现状非常了解的样子。

我是个哑巴,没办法主动与飞坦或者其他人套话得知斗兽场的情报,仅能通过别人的只言片语,以及我的个人推测来拼凑情报。

据我所知,斗兽场的犯人分为两批关押,一批是伊路米库洛洛等人,一批是我和飞坦等人。

除了关押的牢房是隔开的,另一点不同的是,前者斗兽场的活动安排在上午,后者斗兽场的活动安排在下午。

我早就发现第一天下午和第二天下午的斗兽场使用痕迹明显不一样,只是没有更想深一层,没想到这两个时间之间的斗兽场使用者就是另一批犯人。是伊路米出现在医务室,才让我确认了这一点。

要说我是如何排除伊路米他们的斗兽场活动安排是晚上,因为我即将要体验的就是晚上的斗兽场副本,模式为限时挑战,目标为存活或者击败精英怪。

精英怪的血条不过是比普通怪长一些,和席巴·揍敌客那个重量级BOSS比起来,差得远了,完全不够看。然而我和飞坦组队刷这玩意也费劲得很,这玩意攻高血厚速度快,我们的攻击全不奏效,几乎全程抱头鼠窜,这就是巨大的实力差距。

尽管精英怪远远比不上席巴,但我们着实体会了它和下午那堆杂鱼怪之间的等级差距,游戏时间结束的时候,身上的伤有一周累计加起来那么重。

“这里有一条特殊规则。”见识了斗兽场精英副本难度后,飞坦跟我说,“他们称之为‘十二试炼’。如果能击败十二只那种等级的怪物,无论是谁,都可以无条件获得赦免。”

“……”能达到那种水平的,应该属于流星街精英战力,不需获得赦免,也能凭实力在流星街横着走了吧?

“真是怀念。上次见到它,还是在我拔了讨厌家伙的舌头之后的事。”飞坦残余的战意化作难得的谈兴。

曾经和很多流星街人一样,飞坦接受了黑帮雇佣。遗憾的是,他的雇主态度轻蔑,极不合他的意,于是他在深夜趁众人熟睡,大开杀戒,把雇主的舌头给拔了,好好地折磨了一番。流星街和黑帮的合作由来已久,作为破坏秩序的人,飞坦理所当然地被捕,在牢房关到如今。

飞坦讲故事的节奏是根据他个人兴趣来的。他故事的开头和结尾十分简洁,而如何折磨的那一段,是重点描述的部分,非常详细具体,听得出他兴致盎然,乐在其中。

对面牢房的狱友们作为顺带的听众,不觉得故事内容有什么问题,连连拍掌叫好。

对哦,在这里的都是破坏流星街秩序的人,简而言之,都不是善茬。

飞坦的故事风格很符合这里的分类,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飞坦乐意待在牢房,和斗兽场的凶兽们死磕,也不愿低头,接受流星街上层的安排,表示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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