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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劳作时穿着他的旧衣服,像是削了皮的甘蔗套进了塑料袋里,松松垮垮的很不合身。因为裤腿太长,只能团成一团塞进长筒的黑色皮靴里,样子看上去有点儿滑稽。白白净净瘦瘦高高的看起来不太像能干活的样子。
小麦地里的风沙大,陈淇蹲下身刚种了一颗小麦,一阵大风吹来,沙子就迷进了他的眼睛里。
老板看着陈淇没种几颗苗就蹲在地上揉眼睛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正要从麦田的另一边赶过来帮忙,就看见麦田的小路上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薄风衣和皮鞋,背对着一片黄土地,气质和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老板停在原地有些好奇地打量了几眼,直到陈淇揉干净了眼睛里的沙子,抬起头来看见熟悉的身影,差点还以为自己被沙子迷出了幻觉。
陈淇又揉了揉眼睛,发现祁聿风的确是非常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回忆了一下今天的日期,觉得有些讶异地低声念道:“不应该啊,怎么来得这么快……”
在陈淇的规划里,祁聿风应该是至少三天之后才能赶到的。
但是该来的总要来,只是时间早晚而已。陈淇摇摇头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小锄头重新丢进了田边用来放置农作工具黑色塑料袋里,拍了拍手心的泥土,回身和老板道了声再见。
陈淇从田里慢慢走到祁聿风身边,什么都没说,只是看见了祁聿风裤腿上的泥点,觉得祁聿风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儿狼狈,有些不太符合他平时那副高傲而矜贵的姿态。
陈淇抬起头看了祁聿风一眼,语气如常地说:“走吧,先去洗个澡。”
祁聿风表情很平常,敛眸看了眼陈淇宽大领口下露出来的大片锁骨,转身跟上了陈淇的脚步。
祁聿风的反应看起来非常平静。但越是平静的湖面越是暗流涌动,陈淇知道祁聿风大概已经处在发疯的边缘了,最好赶紧带他去私密的空间,不然指不定会发生怎么样的事。
但祁聿风并没有像陈淇预料中的那样,一进入房间就开始掐住陈淇的脖子说些疯话。反而十分规矩地进浴室洗完了澡,看见陈淇身上松垮的,已经有些被汗水浸湿的中年款衬衫,语气平静地问:“你不洗?”
祁聿风的反应未免有些太反常,陈淇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表情有些怀疑地问:“就这个?你没有别的想和我说的吗?”
祁聿风即使穿着陈淇临时为他准备的塑料拖鞋,看起来也仍是很矜贵地垂眼看着他说:“没有。”
祁聿风在此时将陈淇的双手双脚绑起来,再说些让正常人无法理解的毛骨悚然的话,才是陈淇预期的正常发展。
眼下祁聿风什么反应都没有,一副对陈淇所做的这些事都无动于衷的样子,反而让陈淇觉得更为害怕。
陈淇在浴室洗澡时,甚至想过,祁聿风假如今天晚上坚持要和他睡在一起,那他一定得强撑着不能睡着了,不然一觉睡醒了指不定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呢。
然而陈淇还是对现在状况过于乐观了,因为他甚至还没洗完澡,就在浴室中神志不清地昏倒过去了。
等陈淇昏昏沉沉地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中,手和脚都被拷上了铁链,外面的天色像是已经黑了,房间里也没开灯,黑沉沉的屋子里不透进来一点儿光。
陈淇想起来云舒曾经被祁聿风囚禁在暗室的经历,疑心祁聿风将他弄昏后,或许已经连夜赶飞机将他送回到京城城郊的暗室中了。
等到陈淇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是在安静得听不见一点儿声音的黑暗环境里,忽然听见了一声模糊的羊叫声。
即使是位置偏僻的城郊,但好歹是在京城,怎么可能会出现羊叫声?
陈淇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像是一脚踏空踩进了悬崖,心脏失重般加快了,他试着动了动手腕上的铁链,听见空间内传来的清晰的回响,本来还有些昏沉的脑子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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