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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游历般的生活也不错,不仅能够欣赏到各地的风景,借此获得心灵上的宁静,甚至还能够见到分属不同地区的不同种类的妖怪同类,增长见闻。
例如四国的狸妖,原型看起来憨态可掬,实际上袭击起人来十分凶残。
有时藤原宗秀自己也在想,或许是过去的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的原因,他缺乏足够支撑自己对于这个世界产生留恋的锚点。所以他其实并不介意被卖药郎干掉,要不然也不会没怎么反抗就跟着走了。
甚至在内心深处,他是盼望着对方能够早日找到他的过去,让自己尽早恢复记忆的。
两个都很冷淡的人的结伴旅途注定是干枯无趣的。
很多时候,不是卖药郎看着藤原宗秀那张表情平淡的脸,发出一串沉默的省略号后,继续偷偷看他压箱底的小黄书。就是藤原宗秀目中无人的望天或者望着土里长出的赏心悦目的花朵,反正就是不看人,随后在一片令社恐窒息的沉默中,放空自己的大脑,陷入自闭。
其实藤原宗秀也不想那么沉默,他依稀记得自己曾经被教导过,在社交场上不要冷落别人,会被传出不好的言论。但问题这不是社交场,对方又是一个和他立场相对的退魔师,和对方谈什么?谈怎么画杀妖的符咒吗?怎么说这个话题未免对他的同类也太残忍了。
于是他们就一直这般不尴不尬的相处着。
直到某一日,两人翻过了一座山,就在天亮后已经走到山脚下之时,他们发现了一座孤零零的简陋的木屋矗立在那里,而空气中,则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
藤原宗秀和卖药郎对视一眼,具都走向了血腥味最中心处的那座木屋。
斑斑的血迹顺着不远处一路滴落至木屋前,木屋的门没有关,因而他们只是一靠近就轻易看到了里面的惨状。
屋内,两个短褐穿结,看起来颇为穷困年幼的少年,此时正一里一外相对着趴倒在地,生死不知,浑身是血。
其中一个更是断了一只手臂,失血过多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另一个则努力抓着对方保留的那只手,断断续续的发出悲痛的哀鸣。
藤原宗秀见此一惊,他是懂一些医学知识的,连忙上前紧紧握住了那个断臂少年的伤口处,减缓血液的持续流出。
他看了眼对方手臂处,不知被什么生物被生生撕扯出的参差不齐的伤口,随后看向刚走进门的药郎:“你那里有纱布和止血的药吗?”
这些日子他尽看对方卖老鼠、药驱虫、壮阳药了,反正就没卖过什么正经药。不谈及除妖,俨然一副底层小贩的样子。希望作为一名退魔师的对方还能有点残留的格调,最起码关键时刻要有一瓶止血药。
卖药郎没有读心术,并不知道对方在心底腹诽他什么,此时正拿下自己一直背在身后的药箱,找着对应的药物。因为还真没有什么人跟他买这种药,他甚至还仔细翻找了许久。
毕竟像他这种不正规的货郎,在很多人眼里就代表着不靠谱,买点老鼠药是可以,毕竟是老鼠吃,不是人吃。真有了病,除了乡下没钱治病的穷人会死马当作活马医,有点资本的人都会去正经的医院,几乎不可能考虑他。
箱子不大,他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抬头就扔给了藤原宗秀。
藤原宗秀伸出手稳稳接过:“谢了。”
他先是清理了一下少年的伤口,将快要变质的一层碎肉、血迹和灰尘用布擦掉,随后均匀的撒上止血等药,最后用纱布把断臂的伤口包扎系上。
另一边,药郎也为另一个少年诊治,这个倒没像那个断臂的少年一样昏迷的彻底,此时还清醒着,看到藤原宗秀两人救了自己和哥哥,不由感激:“谢谢你们救了我和哥哥。”
果然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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