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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放着个生论派出身的学者,怎么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我忘了,距离上次类似情况已经过去几百年。”

他在说谎,但是苏信了。

“以后不要这样了哦,虽然你不至于像蛇那样蜕皮出问题就会要命,但是我就在这里,不应该让你忍受痛苦。”

她等了一会儿,已经干燥到紧贴在鳞片上的表皮吸水膨胀,终于露出端倪。

“还行,还能收拾。”苏没敢动他,自己走来走去转着圈检查,得出一个尚且乐观的结论,“没有黏连,你自己能出来吗?太紧了出不来我就给你撕了。”

他要是能自己蜕掉这层意外早就不至于拖到现在,苏也只是问问。

瓷盆翻倒,庭院里的花草树木也被碾碎,好在房子没有受到波及——她再次见到盘起来有房子大小的龙。

“那就麻烦你了。”钟离的声音传来:“仙祖法蜕便是上次换下的遗留物,这回不知为何突然就……”

“理解理解,所谓规律也只是理论上规律罢了,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再说了你也不是人。”

这话听着有点像在骂人,不过考虑到苏骂人一般都用须弥粗口,大约她真的只是表达不清晰吧。

很快苏就明白钟离为什么要把体型放这么大,他绝对不是挟怨报复就为了看她跑来跑去浑身狼狈。实在是他要蜕掉的这层皮也太结实了吧!怪不得他自己熬了这么久也没熬过去。

体型变大后多少还有个能下手去拽的位置,苏挽起袖子摘掉项圈,头发也胡乱扎成一团像个花苞一样支叉着。

“这绝对是我从业以来做过的最匪夷所思的手术。”只是从龙角下将裂开的表皮掀开就花了一个多时辰,苏用给瓷器钻孔的工具在这块“蛇蜕”上钻了个孔,又利用手边有限的工具装出一组滑轮,绳索一头穿过滑轮组另一头穿孔打结,以科学的力量解决一点也不科学的问题。

一直忙到后半夜才把几乎勒入血肉的皮蜕整条扯下来,苏累出了一身汗,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多喝水卧床静养不要动用元素力,这回真得好好休息明白吗?明天我不出去了,就在家守着你。”她擦了把滑到眼睛里的汗水,“原因未知,但这个症状很危险。千万!千万!不能再瞒着。”

蜕皮过程中她发现他身上好几处鳞片都有些变形了,影响健康是肯定的,细小的问题堆积多了也会危及大局。

“嗯……”试图浑水摸鱼被揭穿,钟离老实认错:“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深刻的意识到想要时时刻刻把她留在身边,这次也是没能控制住情绪非要跟着她才忽略掉了身体上的异常,这话钟离实在说不出口。

苏没注意到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催着他去简单沐浴又怕他在浴室里发生危险,抱着条干毛巾站在浴室外掐着表等待。

“洗好了?坐下我给你擦头发。”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钟离坐在椅子上,松软干燥的毛巾盖在头发上轻轻擦拭,就像一只蝴蝶落在叶片上那样轻柔。

直到被哄着躺在床上盖上被子,钟离拉住打算出去收拾院子的苏:“别去,明日我让岩偶去做,太辛苦了。”

“不要动用元素力,我记得刚刚有说过这项医嘱?”苏捏捏他的手,突然顿住:“你好像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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