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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旬抬起头,转过头看向他。

齐元霜抓紧方向盘,脸色格外难看:“还旅游,在家里关禁闭而已。”

难怪季俞琴上次接电话的语气难听,小儿子干出这种事儿不火大就奇怪了。

为了家业亲自动手害死兄长,放谁身上都难以忍受。

如果做得隐蔽,估计又是另一个想法。

“今天寿宴,应该会放他出来吧?”陈方旬问道。

“中午的时候就放出来了,老头不知道他俩的事情,没看到他会问,只能先把人放出来。”

齐元霜啧了一声,看了眼后视镜,打下转向灯:“关系算是彻底崩裂了。”

陈方旬没说话,轻点膝盖的动作一顿,若无其事道:“只希望我不要变成某个人的眼中刺,肉中钉。”

“不会。”齐元霜说。他没有看陈方旬,视线依旧紧盯前方路况,说话的口吻却是斩钉截铁。

陈方旬垂下眼眸,搭在膝盖上的双手缓缓收拢,沉声应道:“好。”

宁家老宅建在鸣海山的半山腰,陈方旬和齐元霜到的时候时间正好。

齐元霜将车停进车库,带着陈方旬穿过风雨连廊,走小径绕过庭院,瞥见满池锦鲤时,他偏头在陈方旬耳边道:“我小时候经常躲在这儿喂锦鲤。”

陈方旬垂眸看向摆尾的锦鲤,还未想年幼的齐元霜是何种形象,就听见他的下一句话:“后来被罚跪了一天。”

他一愣:“鱼也不给喂么?”

“不是不给喂,只是觉得我不懂规矩,找个由头罚我而已。”齐元霜漫不经心道,抬手指向不远处:“被树挡住了,可能看的不太清楚。那边有栋小楼,专门在里头罚跪。”

水榭连廊,陈方旬在齐元霜身侧与他一路穿行,听了一耳朵齐元霜少年时期的事。

“我罚跪最多,战绩很丰盛。”他说着,还比了个大拇指。

陈方旬揉揉眉心:“这种就没必要了。”

他看向黄昏中的园景,只觉得阴森,造景是漂亮,但呆久了,总感觉压抑不适。

路上有遇佣人,望向齐元霜时纷纷低头,问好的语气寡淡平直,活像被捋直了喉管:“齐少爷。”

陈方旬在听见称呼时眼皮先跳了跳,看见他们近乎飘动的身形更是有些不适。

“我现在能体会到你说的难受了。”他对齐元霜说。

陈方旬是第一次来到宁家老宅,本以为能欣赏庭院造景,但现在很显然只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齐元霜无所谓似的顺手摘下一朵梅花,揉着手里的花瓣,隔了很久,才低声喃喃:“我想和你去吃便利店的关东煮。”

“结束后带你去吃。”陈方旬对他说。

他们沿着风雨连廊往会客厅走,途经亭台旁的小茶室时,却撞见了宁寻弈。

宁寻弈回过头看向他们,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小霜哥。”

茶室内灯火通明,能清楚看见他脸上难看的笑容。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齐元霜刻薄道。

宁寻弈收敛面上的笑意,阴郁开口:“我还以为你晚上不会来。”

“我来不来都和你无关。”齐元霜反呛他,“别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

“无辜的人……” 宁寻弈的视线落在陈方旬身上:“陈助理身体好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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