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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岁宁已经知道正是此人杀了郑州参军与郑州刺史,却未曾想到,他竟然这般年轻。

常岁宁握着缰绳,含笑问:“你叫什么?”

那年轻的校尉这才抬起头来,黝黑的脸上一双眼睛晶亮:“回常节使,属下姓祝,名成周!去年常节使在荥阳祈福时,那万民伞上,也有属下家中阿娘的针线!”

祝成周。

常岁宁笑着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与他道:“前方带路。”

“是!”祝成周牵过自己的马,一脸振奋地爬上马背。

后方,身着长衫,以半张面具遮面的骆观临坐于马车内,马车竹帘被卷起,前方的景象一览无遗,包括四下振奋沸腾的民心。

骆观临无声叹了口气。

两日间取回两座城池,且未费一兵一卒,这无疑是值得被称颂的战绩。

入城之前,常岁宁曾对他说,此番功成在于他所谋之策。

但骆观临却无法认下这份功劳。

此次借荥阳军中内部发起兵变,在范阳军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定下郑州大局,再借郑州局势威慑许州,此事听来甚奇,但在骆观临看来,奇的并不是他的计谋,而是此处的人心。

所有的谋略算计都要立足于人性与人心,而此地的人心注定了荥阳与郑州虽为朝廷的失地,却不是她常岁宁的失地……此处的人心版图,早就归于她手,她若想取,注定不费吹灰之力。

骆观临盘坐车中,看着前方马背上的青色身影,眼底慢慢浮现一丝笑意,那一丝笑意中,有着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与有荣焉之色。

常岁宁在郑州刺史府前下马时,祝成周快步上前,挤过上前牵马的士兵,双手接过了常岁宁马匹的缰绳。

握住缰绳的那一瞬,祝成周一阵激动,比杀郑州参军和刺史时加在一起都要激动。

要知道,他待回家后,若与阿娘说,他杀了郑州参军与刺史,阿娘固然会惊叹一声“我嘞乖儿来”——

但若他与阿娘说,他替常节使牵了马,阿娘却势必会热泪盈眶地扶住他的肩,并且要拉着他去给列祖列宗磕头烧香,将他这光宗耀祖之举告知祖宗们,再给他烧一桌子好菜!而待他吃饭时,阿娘定会端着碗去串门,将此事告知所有的街坊邻居,狠狠接受艳羡嫉妒的目光洗礼。

祝成周想到这里,心情愈发激动,看向归期的眼神都格外热切,狠狠揉了揉归期的脖子,恨不能再趴上去亲一口。

归期嫌弃地甩着头,喷了一鼻子水汽。

常岁宁跨入郑州刺史府的大门,左右士兵衙役纷纷行礼。

康芷跟在常岁宁身后,一路看着四下跪拜行礼的人影,心头那一丝未能拔刀的遗憾,奇异地被冲淡了许多。

她是一向好战,并一心主张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性子,每每错过一场战事都觉得错失良多。

但此时,看着那些以心悦诚服之色相迎的人,康芷第一次意识到,这世上远有比刀刃更加锋利的武器,它不必去杀人,但其所到之处,同样可令万人匍匐。

康芷握紧了手中刀,定定地看着前方的青色背影,只觉胸腔里的心跳莫名更加激荡,眼眶莫名发热,步子越跨越大,脊梁也挺得更直了些。

相比郑州,洛阳城中的气氛自是截然不同。

以如此方式失去了郑州与许州,于段士昂来说,是为奇耻大辱。

很快,他便探听到了常岁宁分别在郑州和许州布兵的消息。

汴州与郑州在洛阳东面,许州紧邻洛阳南边,而洛阳西面百里处同样也有淮南道的兵马驻扎……若说此前常岁宁的兵力部署尚且只是夹击洛阳,而今则已成围困洛阳之势了!

这是段士昂此前最不愿看到的局面,战略范围的缩小无疑意味着范阳军的处境越来越被动。

段士昂试图打破这种被动,他有意联合此前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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