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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犹豫该如何打破四周僵滞的气氛,那边贯山屏却先他一步封闭了自我,没给对方出言释冰的机会。重归工作状态的检察官神情疏远淡漠,不再系心自己与青年的私事,开口提议:

“我们继续吧,王顾问。”

王久武心下一痛,但也只能回一个“好”字。

检察官便将报告往后翻了几页。

他手下忽地一顿。

报告中赫然是孙雅薇尸体的照片。

检察官一声长叹。

无关情爱,这声叹息只有深重惋惜。虽说对贯山屏而言,孙雅薇的纠缠不休无异于一种痛苦折磨;然而终归相识一场,他不忍见这样年轻的生命猝然而逝。

一旁王久武对此看在眼里,一种犹疑的情绪,逐渐替代了充塞头脑的阴暗揣度:

若是那个以操弄他人为乐的江河清,怎么会对别的生命有敬畏与珍爱之心?

一定还有别的情况,青年对自己说道。

他默默地看着贯山屏,一直到这人调整好状态,重新恢复工作时的理性镇静。

检察官翻到拍摄女郎背部的特写照片:

“孙雅薇的死亡,有一点我觉得不对劲。关法医在报告里写着,文身并非是死后所文,而是生前就已文刺完毕。王顾问,你看,图案边缘没有红肿,应该不是刚文身不久即遭杀害。”

他指着女郎的文身,“从常理判断,孙雅薇一定对此次文身知情;尽管背部是视野盲区,她也应该能知道自己文了什么图案。综上所述,我怀疑沉海秘社的人与孙雅薇早有接触,而且博得了一定信任,得以为她刺上文身。孙雅薇的遇害,恐怕与陆、李两案性质不同,另有隐情。”

贯山屏接着想到了文身的含义。与之前的赞美诗主题不同,孙雅薇背上的文身引出了一个新的概念,“伴娘”。结合她彼时身着的伴娘礼服,以及腹中被填塞的大量首饰,他猜测孙雅薇是作为“伴娘”,成了沉海秘社的某种“祭品”。

“莫非是一种仪式,一种关于‘伴娘’的仪式?”

“什么?”

突如其来这么一句,王久武一怔,不晓得检察官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此时说话的人已陷入思索之中,无暇和他解释自己的思路。副驾的青年因此困惑地挠了挠鼻尖,无奈一笑,索性也给出一个结论:

“根据脱皮和结痂的程度,这个文身应该正处于文后三至五天内的状态。”

贯山屏回神,“你能看出文身状态与时间?会知道这种细节,莫非你文过身?”

“是的。”

敏锐多疑如检察官,忍不住追问,“你既然当过兵,怎么会有文身?”

“您为何知道我服过兵役,是郑队告诉您的?”一抹不快从青年脸上闪过,“是加入昼光基金会后文的。”

“原来如此。不过在我印象中,没见你露出文身。”

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番,贯山屏确信文身不在这人四肢的位置。他还想查看王久武耳后,可惜角度受限,只得作罢。

“想不到您对我的文身这么好奇。”

“文身可以反映一个人的某些特质,包括信仰。”

“那就要让您失望了,”基金会顾问笑了笑,“我文的是基金会徽标,‘那个时候’辨明身份所用。”

“那个时候”是哪个时候,他没有明说,但贯山屏能猜到一二。需要靠文身辨明身份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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