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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洗完澡,没有擦干的头发黑亮如缎,犹有水珠滴落发梢。腰间布带半系半解,浴袍松散地围在身上,青年放松身形,惬意地卧进为他准备的大床。周遭布设奢侈高档,顶级套房的一切都舒适宜人,他的脸上却还戴着憋闷的口罩。
“抱歉咯,”硬扯了句借口,江河清随口玩笑,“这酒太难喝了,我很挑食,一时没控制住手。这样吧,刷墙和清洁地毯的钱我来赔,从你给我的佣金里扣。”
“这可是上好的苏格兰威士忌。”
韩恒宇笑了笑,走到吧台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持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连孙跃华那个老鬼都不曾挑剔这酒的口味,居然还是不合你心意吗?”
“酒是好酒,确实不错,”青年继续望着男人的背影冷笑,“如果里面你没给‘加料’的话,我想我会喜欢喝的。”
韩恒宇身体一震。
但这人还是故作镇定,给予回应:
“我不过是想跟江先生共度愉快尽兴的一夜罢了。”
“你还不如痛快承认给我下药,刚才这句话只会令我更不高兴,”江河清鼻中哼出一声,“瞧不起谁呢,嗯?我可没老到要靠壮阳药才能让炮友尽兴的岁数。话说回来,韩总,你这‘壮阳药’哪来的,怎么不仅能催情,还含有致瘾成分?有钱佬可真会找刺激,玩得挺开啊。”
既然已被发现,韩恒宇也就不再遮掩,干脆将从吧台暗层取出的几个纸包丢进垃圾桶,“江先生真是‘绝技傍身’,居然连这种不入流的东西都能尝得出来。”
“那是,我这条舌头可不是只能用来讲笑话。”
管这是真心的夸赞还是夹枪带棒的讥讽,自恋狂面露得意,照单全收。随手捞来一个枕头垫在腰下,青年慵懒地半靠上床头,漫不经心地又补了一句,“再说了,吃过亏就会长记性,同样的当不能上第二次,是吧?”
“你……不生气?”男人试探问道。
“多大点儿事,生什么气,”法外恶徒呵笑,“我早习惯了,这几年可没少人用下三滥的招式对付我。可以理解,正面打不过,自然只能来这种脏的。也对,搁谁都会想给狐狸下套,好把它的尾巴牢牢攥在自己手中,‘人之常情’,你说对不对?”
见青年虽直言挑破他的房中把戏,但语气轻佻不见怒意,似是确实不打算追究,韩恒宇也便跟着放松了警惕,仰颈一口气饮净杯中余酒。伴随吞咽的动作,灼烧的感觉直下喉嗓,舒畅的感觉随之一路窜至四肢百骸,连同原本紧绷的神经也醉在酒精带来的沉沉暖意之中;男人脚下很快变得虚浮,微微摇晃,走向床边,坐在青年近旁。
“韩总,我说过很多次了,酒量不行就干脆别喝,你非玩酒壮怂人胆那套是吗。”
颇有些嫌弃,江河清曲起靠近那人一侧的腿,动作抗拒。本一无心之举,松垮系着的浴袍却因此春光大敞,直叫男人愈加听不进他的警告,只晓得贪婪看着柔软布料下显露的无瑕肌肤。江河清啧了一声,但并未拢起浴袍,容忍了湿滑目光一路黏着自己的身躯不停游走。
过了许久,韩恒宇才舍得从这片皓雪般的白皙上移走脑筋,想起来自己还要问他:
“那你刚才气得扔杯子,究竟是为何发怒?”
江河清翻了个白眼,懒得多说,“酒实在难喝。”
“并非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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