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四、小象(1 / 2)
阿彪第一次跟喜欢的女孩子滚床单,就遇上了叁人行这种不是很适合初学者的场景,加上他本来罪恶感就深重,感觉自己像是偷了宋景年的宝贝,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
过去几个月了他也没调整好,被易晚一碰,他就跟被马鞭抽了一下似的,反射性地一抖,觉得难受的同时又卑微地生出渴望来。
“……”见他如此,易晚只能尴尬地放下手,窘笑道:“我过段时间再回来。”
她又矮身去提东西,颠了颠背上的包,拉开大门走了出去,动作利索。阿彪本想开口说我帮你拿,没发出声音来,她已经不见了。
她不见了。
阿彪“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像个关节生锈的机器人,四肢百骸酸胀难受,好像忘记了怎么动作。
想迈步去追她,想加入她的生活,想对她说“除了阿年,你能不能也看看我”。
但他只能呆立在前台边上,被生疏和迷茫绑住脚踝,像从小就被铁链束缚的象,明明已经长大,却习惯性地不敢去挣。
是以在他看见易晚又开门回来了的时候,惊讶得浑身一震倒吸冷气,反而把易晚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我有这么吓人?
她愣住,缓冲了两秒解释道:“……外面街上在给树干喷药,我受不了那味道,回来走后门。”
这是真话。入冬了,外面几个环卫工人戴着口罩把药喷得漫天飞舞,她说完不得不腾出手来拍拍外套,确认没有沾上被冷风吹过来的药液。
眼看着她就要往后门去,阿彪这回总算是突破了自我,大步走向她:“我帮你提这个吧……”
环保袋不大,塞得满当,她的手都被带子勒红了。易晚却笑着拒绝:“唉,不用,实在不行我就抱着呗。”
然而阿彪这人,如果下定决心,是可以很有侵略性的。他长臂一伸,不由分说就夺过了袋子,抢先易晚朝着厨房后门走,留下易晚一个人在原地着急。
“诶!你……你等等!”
好不容易把他拽住,阿彪回过头来的眼神里居然有一点怒气。
“……”易晚猜测他又是在跟他自己,或者跟宋景年较劲,又不知道用什么好的方法取胜,徒留一份斗兽的犟。
说实话,易晚对阿彪并没那么依恋,但他比一般人更危险一点,如果控制不好藏在痞气外表下道义与欲望的冲突,那么不论是对她还是对蜜蜜,对宋景年,都是极大的打击。
这么一想,现在这个店真是岌岌可危了。
没时间去想那些,易晚决定换个方法来控制住阿彪的情绪。她把手一攥,也不说话,就只是委屈又害怕地看着他,眼看着就要蓄出一层泪来。
生活不易,全靠演技。
阿彪最怕这个,差点丢下手里东西,被她一瞪才想起来轻轻放好,“你、你怎么又哭了……”
“我哪有哭!”她喊起来,去拉他的衣摆:“你才是好凶!”
我很凶吗?大高个子摸不着头脑,只能尽力做出个温柔表情,但看上去依然不是很亲和,像只想笑却变成龇牙咧嘴的狼。
“干什么抢我东西啦……”易晚控诉,揪着他的衣服,白衬衫一角被她揉出皱痕,道道都是无害的小爪在他心里划出的痒。
阿彪百口莫辩,忙道:“我!我是帮你拿!”她怎么不识好人心,可把他给急得胸口憋闷。
易晚闻言,大胆地往他身上锤了一拳:“我说了不用!”
痛是不痛的,倒不如说她在勾人,阿彪抓住她的手,发现她变了脸色才知道自己太用力了:“……我想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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