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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申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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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五花八门的心理测试易晚摸鱼的时候做过不少,说准不准的,她也没多信,但次次总是能看到一个形容自己的词:“回避型人格”

她也知道这些东西大多都有些巴纳姆效应,用些模棱两可,放之四海皆准的用词让你觉得就是在说自己。但不得不说,她觉得这个词还是有点准的。

自己某些情感层面的事情上,第一反应都只想逃避。

她无从探究自己这种别扭的想法究竟来自何处,毕竟人对自己总是有些当局者迷。不论是骨血基因还是童年阴影,遇到问题,她本能的反应还是撒腿就跑。

对亲密关系是这样,对难以调和的矛盾也是这样。

逃避可耻却有用,既然没有办法开解偏激的伊然,暂时离她远一点也是一种思路。易晚想到的可以尝试的方案就是:换宿舍。

这天上课前半个小时,她来到了文院的办公楼。

要想申请换宿舍就需要找辅导员,一想到文弈,易晚就有点难受。

每次跟他分开前似乎都有些不愉快,虽然并没有明说,但他们都是情感细腻的人,很多东西不需要言语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文弈虽然珍爱她,但对她的副业相当不满。他在解决更重要的问题时,能够按下这份不满不表,想她想得发疯的时候,可以忍着哀伤和担忧,甚至压抑着罪恶感跟她做爱。但如果真要坐下来好好谈,文老师会用何种她没见过的严词厉色批评她,易晚还真不敢想。

她对文老师从一开始充满朦胧的向往,后来这份感情落到实处,滋味浓烈许多,却不是那么好带过的了。所以她一直以来也没有主动找他,而文老师也是不声不响,耐性极好,再也没有过之前失控的情节。

易晚敲响辅导员办公室的门,在应答声响起来之前,她晦涩又艰难地想道:

如果他生气了,那就换个法子,别去纠缠他,易晚,别去。

文老师是好人,我本不应再这样利用他的。

文弈本来在桌前低头核对一些名单,听见敲门声随口答道“请进”,等人进来了才抬起头。

那一刹那他差点没控制好表情。

她怎么来了,不还有半个小时就上课了吗?

易晚是故意挑了这个时间来的。不论申请是顺利还是不顺利,文弈老师是平和还是冷淡,他们是情浓拉丝还是僵硬冷场,她都可以有一个理由离开。不论哪种情况,她都害怕自己会想要去拥抱他,也害怕他会过来拥抱自己。

她不应当再影响文弈老师的工作和生活了。

那边的辅导员老师用上毕生的表情管理能力,状若寻常,春风拂面:“怎么了?”

其实他真正的表情,如被流星划过天边点亮的云霭,茫茫晦暗之中,终于等到一抹光亮的惊喜。

你怎么才来啊。

不能说“我舍友争风吃醋跟我打起来了”,易晚还是换了一个说法。

“我晚上回宿舍回得晚,有舍友睡得早,睡眠又浅,总是被我吵醒。时间久了我不好意思,就想换一个宿舍……”

这样听上去很合理,学生宿舍因为作息问题吵架的不只是一个两个,这样讲十分可信,也把问题揽到了自己身上。

她轻轻抬起头,目光去找文弈的表情。如她所想,文弈若有所思地松松握拳托住了下巴,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为难地开口:“这个时候还要换宿舍的确实不多见了,要换就只能……”

易晚抢答:“我可以跟外院的同学换的,”她来之前都想过了,“或者现在刚开学,安排到新生的宿舍也可以。”

文弈不想她有此准备,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却是换了一个话题。

“我问你,”金边眼镜后的桃花眼有种款款的深意,“为什么回宿舍那么晚?”

问这个想做什么呀……易晚不安地眨了下眼睛,“去图书馆……”

“哦——那我再问你,换了宿舍,你还去图书馆吗?”

是她的错觉吗,“图书馆”叁个字被他咬得微妙的重,但这是她自己说的,她只能继续圆下去。“去、去啊……”

文弈适时做了个不解的表情:“那你在新的宿舍,就不会吵到新舍友了吗?”

易晚:……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而且啊,”文弈向后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你一个人在新的宿舍,学院有什么通知,有什么资料都很难系统地发给你,中间需要哪个同学多走一趟传递,你真的想这样?”

见易晚默不作声,文弈知道她是说不出话来,扶了一下眼镜向她慢慢走去。“万一有个疏漏错乱,重要的东西你没拿到,那就真的麻烦了……”

文老师厉害的地方在于周全,他说的有些危言耸听,但都是真的。很多要填的表格,要签字的文件,都是以宿舍为单位统计的。她一个人在其他地方,真的有很多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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