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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罔陆/HE:十四、信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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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晚饭时,长桌上久违地见到了晋弥。

毕竟父母相貌都相当出挑,这孩子结合了双方的优点,小小年纪容貌便很出众,坐在桌上不言不语、安静用餐,样子与年轻时的大哥非常相似。

桃花眼与冷淡细长的挑眉,还有很挺的鼻子。唯独嘴唇不那么相似,大概是遗传夫人的基因,沉默时也带着笑,真正笑起来还有半个梨涡。

下午那场闹得很大声,我又哭又叫、拼命喊不要,事后又顶着红肿的眼睛、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衣物出席,留下被扯破的长裙……乱伦流言本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先前失踪时阵仗已经闹得够大,如今更是火上浇油,偶尔对上佣人的视线,甚至能看见他们眼中的怜悯。

……我不太确定侄子是否听见那些声音。

说来也怪,分明是被银宫夫人养大,他的性格反倒更像大哥。

大哥对这个孩子…我不能说非常了解,但确实并不算重视。

这种重视并不是指物质方面,实际上从晋弥出生不久、确认他在智商和体质方面没有任何问题,杉田家就已经把他定为下一代继承人了——相关人都知道大哥的问题,没人会逼他再生孩子——因此指的是…一些教导的精力。

当然了,精力都用来对亲妹进行接近变态的全方位监视了,除了监视我就是工作,他哪有时间重视孩子啊?

倒是银宫夫人,虽然同样随性高傲,却对独子很重视,以往偶尔听母亲提及,都说她会亲自辅导孩子的功课。

那孩子会和大哥相似,说不定是因为童年生长混乱环境的高度重合。

他大概也很讨厌大哥。

简直一团乱麻。

有关有栖兄弟的事,到现在为止,我唯一庆幸的就是好在那个孩子没留下来。

我绝对没办法平和对待那样出生的孩子,不仅是自己,周围的人大概也不行。我无法负担那样一条生命。

“定丸会的少当家?”

餐桌上非常安静,只有银宫夫人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据说信息技术方面很厉害呢。”

“……欸?为什么您会知道?”黑道的事,还有黑客的事,都不该轻易传出去才对啊。

“定丸会的老会长,给少当家请的家庭教师是我家的一位…很重要的下属员工吧?毕竟我家是做那个的。”银宫真帆漫不经心地说,“难得的天才啊,是这么说的。”

“原来陆有那么厉害呀,我以为他是胡说的呢。”因为有栖修也很厉害,所以其实没办法分辨,我干脆接着问,“那卡罗呢?”

“……卡罗啊。”

银宫真帆微妙地抬眼看看我。

悟君先前说那个人的事他已经解决了,话语中还暗示了杉田家,大概他们是一起解决的…既然大哥知道我怀孕,肯定也清楚侵犯我的人是谁。

这样一看,协助他的银宫知道也很正常。

庭院好像有奇怪的声音,我没注意到,咬着嘴唇,突然有点后悔这样问。

“卡罗也很有名。非常厉害的有名。”银宫说,“他活跃很久了…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倒是很有用。”

因为做的是脏活吗?

“不太方便啊,现在。”她语焉不详地说。

“银宫。”大哥冷淡地打断她,视线却一直望着我,“……你想知道卡罗的事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有些茫然,只好低声说,“……也没有。”

总觉得大哥会运作什么,然后把他们杀掉。

我…没有到会为那样对待自己的人求情的地步,却也觉得他们确实对我算不上差。

还是不要再关注了。

我摇摇头,刚想说话,忽然听见外面拉近清晰的骚动。

……?是什么。

有种不详的预感。

好像有很多人一样,人体之间克制的摔打撞击声。

仿佛瞄准了家主所在的位置,骚动声越来越近,脚步声和那些影影绰绰的克制人声中,熟悉的佣人声音传过来:

“……家主!夫人!——黑道的人来了!”

我一下子就意识到怎么回事,非常痛苦地撑住了脑袋。

浩浩荡荡的黑西装男性冲进来,整齐划一地站在长桌两侧,一言不发将我们围在中央。

杉田作:“……呵。”

大哥不知为何笑起来,始终注视着我的视线也奇异地染上笑意。

“你联系了他吗?铃奈。”

我勉强应了一声,心虚地错开视线,意外发现晋弥正在盯着我,眼睛微微睁大了。

银宫倒是不动声色,仍很自然地饮着杯中清酒,伸手揉儿子的脑袋。

佣人们早就离开,杉田家不是没雇佣保镖巡视,实际上和暴力结社的成员水平相当,然而哪怕再认真雇佣安保也不可能与黑道的武力值相比——况且他们并非来者不善,着实没必要拼命。

再者说,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发生大批黑道人员闯入财阀家中这样低概率事件的……

刚刚还提及的人披着一身深色大衣,慢慢从黑衣人中走过来。

哪怕一言不发也能看出强烈的狠戾凶气,金发少年高挑冷漠的身影渐渐清晰,我不知为何直接站起来,没等他张口,便径直冲进了恋人怀中!

“——陆!”声音分外雀跃。

这一下仿佛连戾气都压下大半,少当家顿了顿,没有推开我,只是低声应了一句「嗯」。

直到我主动松开,才施施然坐在桌边我原本的位置,漫不经心晃了晃杯中红酒,浅浅尝了一口。

“有钱人家真是好呀。”

丸罔陆懒洋洋地说,看着恋人兄长几分相似的脸,笑了半声,“想要什么就随便抢,是不是,杉田家主?”

杉田作已经很久没遇到敢正面撞上自己的人了。

“丸罔治夫知道吗?”他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细致地擦去污渍,“小儿子拿着家业去赌一个女人,说来实在不太好听。”

“一个女人?”丸罔陆全然忽略了有关家业的话题,相当有闲情逸致地又喝了一口酒,把恋人扯到身边的座位,“铃奈小姐,原来家里人这么叫你呀,怪不得你不愿意回来。”

“……陆。”我温和地说,“答应我,别把事情闹大,好不好?”

闹大了吃亏的只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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