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罔陆/BE:鸟笼、一(h)(2 / 2)
我出神地望着摇晃的锁链。
社会身份,是不是已经死掉了呢?不是死掉就是失踪,这样的话,就算被放出去,也只能使用假身份。
哪怕大哥那边还没有放弃,也不过是再被抓回去一次。
不幸和不幸,简单堆积的不幸,怎么走都是错,怎么走都找不到出路,是从什么时候起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迷宫?回过头想想,居然连做错的地方都找不出来。
“我…爱你,铃奈……我爱你……”
耳畔回响着陆的告白。
重复机械的混搅水声,未堵住的精液过程中流下大腿,落在事先垫好的软垫,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铃、奈…铃奈……铃奈……”
别再说了呀,陆君。
你和我一样,都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
毫无征兆地,内壁忽然绞紧痉挛,脚尖不自觉绷直,眼前闪过白光。
又一次高潮了。
刚刚渗出的泪水被紧接着涌出的眼泪挤落,沿着眼角滑落。
我空白而麻木地看着地牢的天花板。
银白锁链晃动不休,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
……
结束之后,陆把晚餐拿了下来。
他对于锁住我这件事有种近乎偏执的执念,只有必要时才会解开,像是进食这样的事,明明就在旁边看着,知道我绝对不可能逃得走,还是非要一口一口送到嘴边喂我。
“联姻的事。”他一边喂我一边说,“是对方主动提出来的,说是可以在这段时间资助。应该是需要黑道势力,那些财阀都喜欢雇佣我们做脏活……况且定丸会最近状态不好,现在结交的话、同样的资金却能获得更大的利益,怎么想都不亏。”
话语滑过耳畔,流水一样消失了。
我安静地咬碎口中的蔬菜。
到底是怎么弄来的新鲜饭菜,最近好像变得更好吃了。脑中划过这样的想法,但转瞬便一起消失。
“……听说是……”他好像还想说什么,说着说着忽然哽咽起来,“你他妈、到底为什么……”
将食物送到嘴边的手并没有抖。
但是声音却抖得厉害。
“听说是……比我还小的……”
有什么一滴一滴砸下来,蔬菜的叶子被浸湿了弯下去,显露出很健康的色泽。
“……铃、奈,求你了……别不理我……对不起、对不起,求你……”
我怔怔地看着那片健康的叶子。
模模糊糊的痛苦,朦胧不清的痛苦,想要安慰他,却只是再次意识到自己才是受害者。
要和别人结婚也好,把我在这里关到怀孕也好……甚至,之前有想过,如果他哪天没有来,我就这样死在地牢也好。
这些事,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咬碎那块健康而苦得发涩的叶子。
*
怀孕是在那以后不久的事情。
非要说的话,时间大概要更早,因为是从渐渐隆起的小腹看出来的。
看见验孕棒的时候,陆非常高兴,再也没敢碰前面,性交次数大幅度的减少,每次来都只是盯着肚子看,反倒让身体很煎熬。
我同样没有生子的经验,由于情感薄弱,对腹中胎儿没有任何执念,只觉得那是寄生母体的东西,因此每每望见他期待的眼神,总是很沉默。
哪怕失望了那么多次,再对上我的视线,他还是很失望。
……最近,他离开的时间变长了。
是去联姻了吗,偶尔会这样想,尽管想象到金发少年与据说比他还小一点的少女在一起的画面会有些不舒服,但也仅限于不舒服。
会死掉吗?
更多的时候是在想这种事。
转折点正是发生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牢房外的天花板发出响声,脚步声走下来,钥匙打开的声音。
……今天的脚步,不太一样。
我茫然地抬起头,正对上神色复杂的男性的视线。
是谁呢?太久没有见人,连意识都好像消失了。
「咔哒」
吊环上的锁解开的声音,连续响了四声。
四肢被解开,不着寸缕的身体被抱进西装平整的怀中,助手尽可能平静地说,“失礼了。”便带我走出待了数月的牢房。
外面是夜里,似乎是深夜,一点声音都没有。
风吹过庭院花树,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响。
已经是夏天了。
时隔数月第一次真正看见外界景象,按理来说应该激动的。
……夏天了。
直到披上男款的浴衣,重新被抱到外面塞进车里,我的脑袋仍然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在想。
要去哪里呢?这样怔怔想着,不久便到达了目的地。
……是一家疗养院。
隐约有些印象,似乎是专门对有钱人家贵妇进行服务的,生育护理等方面评价很高,要价也非常昂贵。
将我放在疗养院不久,助手便默不作声离开了……大概是受人所托吧,他并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
就这样,我在怀孕二十五周的时间住在了疗养院。
我在这里有一间单独的房间。
尽管在这种等级的地方有单独房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我的保密等级似乎很高,除了负责照顾的两个年轻护工和护理医师,连出行时间都控制得相当严格,待了半个月的时间,我没见过叁人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夫人,今天天气很好呢。”护工立山笑着说,把窗帘拉开。
日光肆意倾洒,将室内染成动人的金色。
我轻轻“嗯”了一声。
“您要看一会儿节目吗?还是出去散散步?总在一个地方躺着会不舒服吧?”
她走过来关切地问,我把手伸出去。
“哎呀,就这么按摩吗?不行,您会无聊的。”立山不由分说把电视打开,这才认真按摩起我的手,“您是不是习惯按摩了?很舒服吧?手腕的状况已经好很多了呢。”“……嗯。”
手腕深深的勒痕和淤青已经逐渐恢复,与其说是按摩的原因,不如说是因为没有继续锁住,血液自然而然恢复流通了。
但是按摩确实很舒服。
电视里在播放无聊的娱乐综艺。
我有些走神,看着护工年轻的脸,莫名想起刚刚到来那天晚上,安静躺在床上出神时、她们的脸色。
大概是认得这张曾放送得到处都是的脸,身为女性、褪下浴衣后看见手腕镣铐留下的痕迹,身上大片暧昧的红痕,过度开发的性器官,以及糟糕的精神状态、不能见光的眼睛,两个人隐晦而低落地对了一下眼神,便都在沉默中清楚雇主的身份。
——谁的禁脔。
之前、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过她们的闲聊。
「黑道?」
「应该是黑道。」
「……为什么?」
「那天晚上送人的男人,不觉得气质很危险吗?我以前见过那种人,衬衫下面全是纹身。」
「啊啊…是这样,那这么说,夫人就是……」
「有资格把……送来咱们这的也就那两家。」
「!这个我也知道。」
「是吧?我倒是听说,那位当家玩得很乱……」
想着这些事情,手腕被恰到好处地按摩,我的思绪渐渐涣散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又梦到了灿金色的头发。
是离开前两晚的事情。
昏暗地牢中、谁贴在渐渐大起来的腹部,试图听见胎儿的声音。
「铃奈。」自顾自抱着我,贴在身体上呢喃,「铃奈。」
然后,把我抱在怀里,背面位的进入了后穴。
孕期身体格外敏感,不知道是太久没做还是别的原因,粗涨肉棒贯入的刹那,便痉挛着到达了高潮。
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听着呼唤自己的声音,注视着囚笼的某处,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恋人一点点抹去我的泪水,从后温柔地动着腰部,按着后脑,慢慢吻住我的唇。
梅子…的味道。
做完之后,恋人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到浴室,一点一点帮我洗了澡。
比起一开始的笨拙,那时两人都已经渐渐习惯了,浴室空间狭小,玻璃氤氲雾气,我觉得不太舒服,边洗边捂着胸口喘息,惨白脸色把陆吓得连忙关了水,打开门透气。然而情况还是不见好转,最后只好勉强把刚洗好的发顶的水擦干净,重新放回厚重温暖的地毯。
不知道为什么,重新把我放回去的时候,少年坐在身侧,怔怔望了我很久。
我只是望着地毯洇开的湿痕出神。
那晚他没有离开,抱着我、在昏暗无光的地牢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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