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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离我近些。”

素白屏风另一端,赵浔为难地垂下眼。

“呆子。”虞茉岂会不知他因何如此,怒极反笑,“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拘泥那些个繁文缛节做什么?从前落魄时也曾同榻而眠,如今身处险境,竟不懂得变通。”

不料,赵浔听后愈发不愿入内,只宽慰她里间窗子悉数封严实了,侍从们亦在暗中埋伏,大可放心。

可他越坚持,虞茉胸口越发的堵,一时,口不择言道:“你到底在介怀什么?往后若是成了婚,还需亲嘴、行周公之礼,难不成你也要这般推拒?”

成婚。

赵浔心尖刺痛一下,不愿去想虞茉嫁作江辰妇的情形。滔天醋意令他嗓音变得冷硬,如同碎冰相击,他道:“姑娘分明说过无意入京。”

若不入京,便无需成婚。

虞茉尚不知未婚夫婿实则另有其人,只当赵浔亦抗拒婚约。

虽与她的决断殊途同归,可连日相处,暗暗涌动的情愫……她以为赵浔并不排斥。

原来,自己竟是唯一生出离愁之人。

虞茉气焰骤弱,抿紧了唇,默默捂住眼。

第23章 坦白

赵浔冷静下来,为方才的失控而微微懊恼。他偏过脸,目光落向跳动的烛火,有心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初,他因情势不明,认下江府四公子的身份。

后来,知晓虞茉无意赴京完婚,他是江辰亦或赵浔皆与她无碍,便一直不曾挑明。

可她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依赖,如雏鸟般纯粹直接的信任,是基于彼此未婚夫妻的身份,是基于他是江辰。

他,欺骗了她。

赵浔辨不清此刻心中侥幸更多,还是愧疚更多。却很清楚,自己近来反常的举措,早已违背习了十余年的君子德行。

甚至,耳畔时常有道声音在低低劝诱——

既已逾矩,何不一错到底?

狭长冷冽的双目中掠过挣扎之色,他看向面前屏风,扬声道:“虞姑娘。”

静了片刻,虞茉再未出言。

赵浔察觉到她的异常,语气慌乱了一瞬:“虞姑娘?虞姑娘?”

“做什么!”虞茉愤愤开口,夹杂了明显的哭腔。

须臾前的挣扎被抛之脑后,赵浔几乎是在话音落下前便起了身,他快步绕过屏风,见虞茉眼圈红透,两行清泪正可怜兮兮地挂在腮边。

赵浔呼吸一滞,沉默着取来方帕。

虞茉没好气地拍开,翻转过身,倔强道:“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不行。”他语气罕见的强势,指骨轻屈,揩去虞茉腮畔一滴滚烫的泪。

她被蹭得微眯起眼,短暂停了抽噎,带着几分疑惑偷偷瞄向赵浔。

不成想,被他抓了个正着。

见虞茉愿意施舍眼神,赵浔唇角勾起温和弧度,映衬得一双桃花眼愈发含情脉脉,他笑道:“别哭了。”

“……”虞茉咬牙切齿,“你居然笑得出来。”

他眉心轻折,颇有些进退两难的惆怅之意,无奈解释:“并非在笑话你。”

而是觉得她方才的模样俏皮、可爱。

赵浔略去后半句,亲自为她擦拭了泪痕。因着手生,一不留神在杏眼尾端蹭出红意。

迎着虞茉控诉的目光,他拿出毕生耐性,一面温声致歉,一面用指腹轻轻揉搓。

待虞茉面色缓和,唯余鼻尖微红,他方不解地问:“为何要哭?”

她咬了咬唇,顾左右而言他:“我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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