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渣爹争天下 第28节(1 / 2)
第52章 摩拳擦掌
大家从小都是读圣贤书的, 都是从子曰诗云开始的,谁家一上来就学这个?
而且秋叶还特别刁,不管是男女, 分田地都是一样的,但是她故意把男女分开说,就是想要误导人家。
果然这位小公子面目涨红了起来,看到孙子这个样子,卢老爷赶快出来打岔。
“神女, 像这种事自有下面的人去做。”
秋叶当然知道有下面的人去做, 问题是谁去做这个下面人?让这些只会满嘴圣人言的人去做一地的官员,连地都分不清楚的, 又该怎么让他管大事儿?
“卢老爷这些话说错了, 谁不是从下面人成了上面人?就不说管理一个地方,拿治家来说,你们家家大业大, 难道你们家管家的爷们儿连家里面的账目都算不清楚?要是这样,不出三五年家产就被人家哄走了”
卢老爷这个时候脸色不好看, 他没想到秋叶这么不给面子。他搭了这个戏台, 目的就是把自己的孙子推出去。如今长生老母这个母老虎已经没了, 顶在头上的那块石头已经被推开了,他的心开始变得火热火热的,卢老爷觉得不管是老母还是眼前这位神女都是外来户,西园要让西园的人说了算!
但是这两个女人都比较凶悍, 老的那个杀人从不手软,小的这个能够带兵打仗。正所谓秀才造反, 三年不成。卢老爷和在场的这群人想法是一样的, 大家迂回着把权力拿回来。
趁着神女还小, 放过去一个美少年。女人嘛,说几句好听话哄哄就成了。到时候让她读书学习女规女则,告诉她女人不能抛头露面,过个十年八年的,这西园县不就成大家的了吗?
到这个时候,想象和现实碰撞,卢老爷才觉得秋叶不好糊弄,那母老虎能够放心的蹬腿儿去西天必定是这小丫头有两把刷子。这小丫头要是没有两把刷子,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接掌这一切。
“神女,”卢老爷加重了语气:“神女还不知道大事儿是怎么办的,向来是上面的人说一句话,有下面的人跑腿,这是上面人的尊贵。让上面的人办了下面人的事儿,这是本末倒置。如果本末倒置,长久下去是要累坏人的,比如说那诸葛丞相北伐,就是唯恐事情出现岔子,亲力亲为才导致病死在军中。”
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秋叶,装作十分后悔的模样:“我忘了神女以前是不读书的……或许不知道诸葛孔明是谁?”
这是看不起谁呀?!
秋叶很轻蔑的说:“诸葛孔明是谁对于我来说不要紧,但是西园县能出现你这么个卧龙大出我所料啊。我不是刘玄德,也不想三顾茅庐,更不想听你的隆中对,今天把话放在这儿,想要成上面人必须在下面人的位置上呆够了,正所谓能者上,庸者下。连这么个小事都算不好,让你们去漫水县分地,分得一塌糊涂,大冬天折腾百姓来来去去,惹得怨声载道,要这样的上面人有什么用!”
秋叶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一抹嘴问下面:“谁算出来了,算出来的我立即把你们送到漫水县去,有一个算一个,我必不会亏待。不怕你们有本事,就怕你们没本事。”
卢家的小少爷算不出来,但是有人能算出来。有几个青年跃跃欲试,都被家里面的人瞪了一眼无可奈何的缩了回去。
这十里八乡卢家非常有名望,原因无他,因为他们家出过一位告老还乡的老大人。神女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但是大家还在这里过日子呢,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个时候何必上赶着打卢家的脸。
秋叶冷哼了一声,怪不得呢,从古自今这么几千年,乡绅这一块从来就没有出过皇帝,在秋叶的记忆里,皇帝只在两个人群中产生,要么是权贵,要么是贫民。中间这种不上不下的很难出皇帝。
说白了,改朝换代的时候,要么是官宦子弟做皇帝,这些人因为眼界和出身以及见识和阅历,向来能够做到高瞻远瞩,做皇帝的几率比较大。要么是平民子弟做皇帝,这种就是有大毅力,大智慧,虽然出身贫苦,却有枭雄之姿,艰难的生活磨砺了他们,很难轻易动摇他们的心智。
作为连接官话与平民的中间人,乡绅是出不了皇帝的,这种人目光短浅,只看见眼前的蝇头小利,哪怕是在大是大非之前也只顾保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致使大好机会白白溜走。
几千年的皇权不下县,乡绅管四方,让这一群人有了盲目的自信,甘愿去做小富即安的事情,更没有一点冒险精神。
秋叶往两边看了看:“这么说是没有了?口口声声说诗书传家,住在田野里面,居然不知道如何分地,这事儿要让孔夫子知道,绝对会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秋叶就不指望这些人,于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准备喝完就走。
堂上冷冷清清,不复刚才满堂的人声鼎沸。
秋叶轻轻的吹了一下茶杯,小口喝了一口热水,在抬头的时候眼神从左溜到右,眼神在卢老爷身上停了一下,觉得找机会拉几个倒霉蛋出来,杀一儆百。
没错,她就是要杀鸡给猴看。
而且这个日期不能太远,要在自己跟钱家人掰手腕子之前把这一些不服的苗头给压下去才行。
放下杯子,秋叶站起来,旁边的婢女给她披上披风,秋叶一边儿系上带子,一边冷冰冰的说客气话:“今日多谢卢老爷招待了,卢老爷盛情款待,我铭记在心,他日必有厚报”。
堂上的人全部站起来,簇拥着秋叶出来,将秋叶送到门口,卫队已经全部吃好,水囊里都灌了热水,抱在怀里当热水袋用。这时候已经从庄子里出来牵着马等着秋叶了。
秋叶在门口和这些财主们告辞之后,骑上马顶风冒雪地离开了。
他们一路并没有急行而是戴上兜帽慢慢的走,天地苍茫一色,到处白茫茫的一片。身后有人向秋叶汇报:“据说最近五六天都有大雪,接下来的路都看不清了,神女,要不咱们先回坞堡。”
秋叶仗着年轻,而且也因为时间太紧,拒绝了这个提议:“不,我们接着走。两排树中间都是路,不会走丢的。”
命令很快传了下去,队伍里面都控制着马匹小快步奔走。
就在这个时候秋叶把兜帽摘下来,往后看了看。
身边一个婢女问:“神女,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他们庄子里了?”
“没,就是想回头看看。”
他对着身边的一个小伙子招了招手,这个小伙子驱赶着坐骑来到秋叶身边。
“你带几个人不必跟着我们走了,在附近查访,问问卢家有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如果做了,全部写成卷宗,人证物证俱在再告诉我,我看过之后,咱们明正典刑。”
这小伙子听了赶快低头,在马上拱手作揖答应一声是。
“不可捏造罪名,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若是卢家人修桥铺路救济百姓,是一家子的好人,你们也别盯着他,换一家。”
“是。”
这小伙子带了二十多个人,拐了一个弯儿回去了。秋叶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奔驰在这茫茫天地之间,顶风冒雪,寒风刺骨。
呼出的热气冒着烟消散在了马匹背后,这些骑在马上的护卫们紧紧搂着刚才的热水袋,这是唯一的热源了。
富贵将大军留在了边境带着几个人回到了县城。
富贵也没有问东渠先生是如何处置自己的家事,他把这件事托付给了对方,就是完全信任对方,对对方的任何处置都不发表一点看法。
回来之后直接跟东渠先生说了自己在西园县的见闻:“当时秋叶那丫头捧着托盘从我面前过,我想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怎么别人身上出不了舍利子,偏偏老母身上出来了?这八成是那丫头在搞鬼,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东渠先生也觉得匪夷所思:“老朽这么多年只是听说过,却没有见过,不过听主公这么说应该是真的,那么多人在场这事不好作假。”
富贵摇头:“虽然有很多人在场,只要他们的人上去的时候,袖子里面藏几块石头,稍微一抬手就能撒下去,我还是觉得这种事儿是他们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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