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渣爹争天下 第121节(1 / 2)
第164章 对峙 四
大年初一, 南北同时称帝。
南北国号同时为雍。
天地良心,秋叶没去打听对方的年号,之所以用雍, 是因为山阳的简称是雍,这个雍是怎么来的呢?说是山阳这个地方有记录的第一次出现在史书上是给一个雍王做封地,所以后来就用雍来做简称。
自古以来,选国号基本上是就是这样几个选择,第一是君主发迹的地名, 第二是封号, 比如唐高祖李渊,封号是唐国公。第三是选姓氏, 当初三家分晋, 国名就是三家的姓氏。
富贵选择这个国号也是这个意思,他也没刻意的去打听秋叶的国号,结果没想到两边是一样的, 出于同一个想法——用势力的发源地为国号。所以当富贵知道对方也是这个名字的时候嘴上却表现的不甚在意,心里面却觉得这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定数。
富贵觉得, 这片土地在接下来的几百年里就应该叫这个名字, 而这个国家就该他们巫马家来掌握, 甚至他想找个懂星象能望气的,看看父女两个谁才是真命天子。
秋叶和富贵都是嘴上说说,心里对重名这件事并不介意。然而南北双方的大臣都觉得名字重了,因为国号已经确立, 都是摇头叹息,想法都是一样的:怎么跟对面重来呢?谁出的破主意用这个名字?就该拉出去鞭刑一百下!
秋叶对林荣私下说:“不少大臣来拜年的时候, 话里话外的意思, 当初就应该派人去打听打听。”
林荣就说:“登基这件事有些仓促了, 前后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就算是派人打听了也来不及传信回来。不过好在事情办得还算圆满,国号虽然重名了,年号没重啊。”
秋叶这边的年号是元丰,富贵的年号是建德。从年号上来看,这两个人所求的完全不一样。秋叶盼望着五谷丰登,富贵想要的是同心同德。
除了这些相同或者是不同,其他的也不一样,北方的储君是个还没断奶的娃娃,被林荣抱着参与了整个流程,中间还美滋滋的睡了一觉,小丫头片子完全不知道她睡前还是个毛丫头,醒来后就是皇储了。关于称呼也不一样,因为明珠是个女孩子,所以太子的称呼就不合适了,官方称呼一律是“皇储”或者是“储君”,用东宫代指。南方的储君就是大公子,大公子美滋滋的登台,下面弟弟们的那些眼神都掺杂了羡慕嫉妒恨。
从各种礼仪规格来说,南方的太子都是中规中矩,没什么额外受宠的地方,不像是北方昭告天下的文书,里面对一个还是奶娃娃的小丫头夸的犹如文曲星下凡。南方的文稿里面,对太子也是赞美之词,然而和北方明显用力过猛,恨不得逮住所有人摇晃着这些人的脖子说“皇储好啊皇储棒”比起来,南方的太子就有点不受待见的意思。
凡是有点眼光的都知道这位大公子的位置坐不稳。接下来这一段时间,南方朝廷里面绝对有一阵血雨腥风,而且这一阵血雨腥风还不是一两年能结束的。然而大公子可不管这些,他身后的人也不管这些,无论怎么说这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只要巩固好位置都行。
富贵也知道这些儿子们不服,为了安抚这些儿子,也为了让他背后的那一些人别那么闹腾,富贵一口气把十五个儿子全封了王。
这爵位大派送的后果就是爵位的含金量不高,远在北方的冬风捞了一个亲王当。以前被富贵接回家养着的两个儿子,因为太蠢使得何夫人流产而被富贵放逐,前不久又跟着老爷子一块来到江南的这两位皇子,也得了郡王的称号。
不说冬风,冬风那是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讲都不能拉下他的爵位,光是这两位刚来就封王的乡下傻小子把王爵的档次一下子拉低了不少。这一些皇子们看这两位的时候,眼神都有些不善。
除了这一些皇子们,富贵还有很多养子养女,这些养女一般都是他身边那些女人带着的拖油瓶,养子当中有一部分是收养的孤儿,有一部分也是他身边女人带来的。比如梅夫人,带着自己的亲儿子,这个亲儿子还是和刘家的大少爷生下来的,养的白胖圆润,梅夫人肚子里的才是和富贵俩个人的孩子。所以那是梅夫人带来的这个,也是以义子的名义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紧接着就是富贵对后宫的封赏,梅夫人捞了一个贵妃的位置,这是因为需要女人出面的时候,梅夫人要有一个拿得出手的身份。其他人的位置都不高,皇后的位置仍然是空着的,这件事上倒是能体现得出来富贵对这一些女人们都不在乎的态度。
把家里面的事情安排完了之后,富贵又开始把自己手下的这一群人大肆分封。石磨石磙和大狗子都捞到一个公爵的爵位,其他人也都有了相应的位置和爵位,有些爵位不高的还有田地做补偿,总之这是一次很愉快的排排坐分果果,所以大家也算得上是皆大欢喜,唯一不高兴的也就是富贵的亲爹。
老头子到了江南之后,看到所有的建筑都是金碧辉煌,比当年儿子做县令的时候还要气派。再一打听儿子要做皇帝了,别的官职这个老头子或许不清楚,但是做皇帝这种事儿老头子做梦都没有想过。
先是感叹了几句老婆子没有福气怎么那么早就死了,随后老爷子就开始享受了几天,等到听说富贵把那些亲近的不亲近的全部封了官之后,这位老头子就开始惦记着小儿子了。
按道理来说,小儿子和大儿子都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怎么说也能捞个一字并肩王干干,戏台上不都是这么唱的吗?然而老头子到这里来住了大半个月还没有见过富贵呢。
本来老头子在这里日子过得挺美,吃喝不缺,想干嘛干嘛。老头子一辈子也没享受过什么大富大贵,身边的人领着他看戏听曲儿吃肉喝酒......这种醉生梦死的日子没让他彻底迷失,反而越发惦记在江北的小儿子。
于是老头子闹着要见富贵,而富贵休息了几天之后听说了老头子大吵大闹,也没有推了,直接去见了。
见面的时候是晚上,老头子面前放了一桌子美食。富贵进来之后看了看,好大一张圆桌,上面堆满了盘子,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再看老爷子,老爷子这个时候手里握着金烟杆儿,浑身都是新衣服。或许是这一段时间过得比较好,满面红光,脸上的褶子都仿佛平了不少。
看到富贵进来老头子居然有了几分贵气,用烟杆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吧。”
富贵看他得知自己是皇帝之后还是拿老家拿一套摆谱,就知道老爷子这几年还是没长进,也没学点什么东西进肚子里,说白了,还是不了解人情世故,还以为以前在老家,全家要听他的。
富贵挥了一下手,宫女们退了下去,富贵在老爷子对面的一张凳子上坐下了。他随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藕片,这盘的凉菜是这桌子上最便宜的一盘了。
“他们说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知道你一直生气我和你娘偏心你弟弟,但是你也不想想,你弟弟没有你有出息。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两口的命根子,我们老两口多疼他一分怎么了?你怎么就把我们扔在老家不管呢?你还害了你侄儿......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你把你兄弟接过来,往后你们兄弟两个好好过日子,都说上阵亲兄弟,你这一大摊子事没有家里面的人帮你看着点不行。”
富贵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家里人了,亲儿子他都不放心,他又不是傻了,干嘛要把自己那个眼高手低而且还有杀子之仇的兄弟接过来。
“就这些?”
老爷子想说的可不只是这些,接下来老爷子口沫横飞地把秋叶给骂了一顿,因为秋叶攻打下了北郭之后,立即让人把那些大户人家的田产给分了,老爷子无论怎么说手头上也有一些田地——这些地产是当地的大户人家悄悄塞给老爷子的,当时抱着的想法是秋叶难道能从亲祖父的手里夺田产吗?
没想到秋叶还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儿。别人不知道家里面有多少的财产和田亩,秋叶也不知道银子攒了几两,但是田亩秋叶太清楚了,没少去那几亩地里干活,所以当时秋叶面对着老爷子名下多了几十万亩田地冷笑了一声。当时就把这些给分了,不仅不给老爷子面子,连叔叔的面子都没给,甚至连祖宗的面子都没给。
因为祖坟在耕地里,秋叶直接把带祖坟的田亩给老爷子了,要么你要田地,要么你要祖坟,二选一吧?
老爷子也听说了秋叶在北方称帝的事情,就怂恿着富贵把那丫头收拾一顿赶快把北方的田地要回来。然而这种不着四六的话在富贵听起来那就是跟听废话一个样,他要是有那个本事,早就回江北了,还用再待在江南?
富贵听完之后把筷子往旁边一扔站起来就走,跟老爷子真的没什么可谈的。甚至出门的时候富贵还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一趟呢?白白的浪费时间,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回去看点书或者是搂那些肤白貌美的女人们亲热一会儿。
富贵就带着石磙往回走,明显是很不开心,石磙也知道富贵父子之间的事儿,想了想还是决定劝一劝大哥。
“大哥你别生气了,前些日子我听我儿子读书,好像有一个什么偏心眼的娘让小儿子攻打大儿子,后来小儿子死了,他们母子俩撕破了脸,最后靠挖地窖在地洞里面和好了。我想着这种事儿一直都有,你又何必生气呢?”
“那叫郑伯克段于鄢,”考虑到这个兄弟一向是脑子简单四肢发达,富贵也不打算给这个兄弟把这个典故重新讲一遍。而是趁着夜色两个人沿着人工湖慢慢的转圈:“咱们一起长大,有什么话我就直接跟你说了,我小的时候他们什么都不管我,如果是我小的时候第一次干偷鸡摸狗的事儿,他们说这样不好,哪怕拎个棍子把我打一顿呢,我也不至于后来偷鸡摸狗成性。
我长大了之后,他们什么事儿都顺着弟弟,不仅顺着他,有什么好事都是他的。我就怀疑我是捡来的,我娶媳妇儿是娶了一个逃荒的,用家里面的小半袋粮食换了这么一个人。我当时就不乐意,秋叶她娘长的不好,还糊涂,好就好在人能吃苦。年轻那会儿谁不想娶个美娇娘?你也知道我跟隔壁村的香花眉来眼去,我不是没回家说过这件事,他们嫌弃香花家要的彩礼多,香花家要来多少彩礼呢?小麦三百斤。行吧,家里穷,穷病治不了,他们跟我说全家靠这几百斤小麦过日子呢,要是给人家,青黄不接的时候能饿死人。我信了,我就跟秋叶她娘好好过日子,这不有了秋叶吗?我也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但是老二他在我后面立即成亲,家里面卖了牛羊,卖了田,凑够了八十两银子当老二的聘礼。我给秋叶弄来的一对小银镯子被老二拿去融了打成银簪子给他老婆送去。我不高兴,就问为什么我讨媳妇三百斤小麦都不乐意拿出来,凭什么老二娶亲就要卖了牛卖了田?老两口说人家是秀才家的姑娘,带着嫁妆田的,又说是体面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那就是我不是体面人,我婆娘孩子也不是体面人。
我也不是傻瓜,老二媳妇的嫁妆,她活着的时候巫马家占不到一点便宜,她死了也是留给她和老二的孩子的。这就是在没分家的时候把家产变着花的补给了老二,到时候分家,家里田也没了,牛也没了,值钱的东西一件都没有了,我要是再老实下去真是要喝西北方啊。说白了,他们根本没顾我的死活,也没替我想过,我将来拿什么养一家子人,还哄着我给他们干活出力,一张嘴就说我是老大,该给家里出力,哼。”
富贵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石磙赶快在他的后背上拍了几下。“大哥,都过去了。”
“是过去了。然而有些事记住了就难忘了。秋叶记恨我不管她们娘俩,一开始我是管的,好东西弄回来不少,但是有一星半点的落到她们娘俩身上吗?既然落不到,那就不管了,我想着将来闺女出嫁的时候,把我攒着的那些好东西多陪嫁一点就够了,看天意如此,令我们父不父子不子。
对了,我跟你说一件事,你谁都别说。”
“哥,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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