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藏娇(重生) 第9节(2 / 2)
林瑞突然反应过来,点头如捣蒜,“对对对,这些都是大臣犯的罪,你抄几个字,翻了天也造不出什么大祸。”
林瑞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从小跟在元宁帝身后,自然了解,身边人犯了错,皇帝若是不带情绪的夸赞,这人必死无疑,若皇帝开口贬责,十有八九是他气消了。
元宁帝再不近女色也是人,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泫然欲泣的模样,谁不心疼。
不过连棠心里可没林瑞轻松,看神情,元宁帝明明比之前更生气了,不是这个错,会是什么错?
“不知道哪里错了。”她鼓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元宁帝,摇了摇头,只希望他快刀斩乱麻,给她定个罪也行,结束这熬心的折磨。
“你错在逞强,错在循规蹈矩,不会利用身边的资源,你是宫里的人,俯仰之间看到的是大齐最优的资源,就因想帮弟弟考进国子监这种小事,还能被人揪出偷抄禁书的把柄。”
始作俑者林瑞捂住胸口,暗暗接下这支冷箭。
连棠不解,扑扇了两下小扇子似的长睫。
祁衍沉了一口气,继续道:“你是公主伴读,以后还有可能成为大皇子妃,想要弟弟跟着冯太傅学习,大可以为弟弟向祁麟讨个伴读的名额,再不济当个书童也比你手抄讲义学到的多。”
“况且你现在为书阁办事,想看什么书不能大大方方的,想要什么样的恩准不能自己来讨,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祁衍顿了一下,继续道:“旁人没信心。”
抄录几本文集而已,祁衍根本没放在心上,新政势在必行,就算整套书流露出去,他也有能力推行到底。
他只是想借由这件事敲打她,如何学会整合利用身边的资源,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眼见着她从一个胆大妄为的少女变成这般谨慎乖顺的样子,如果不会自保,以后必然会遇到更大的难处,她无父无母,亲人不慈,幼弟尚小,只怕要吃大亏。
因着五年前的恩情,他可以帮她,但他的身子什么情况,他自己知道,目前能做的,就是教她一些处事经验,这或许是对她最好的帮助。
连棠怔然不动,还在消化元宁帝的话。
林瑞则狐疑的看着祁衍,严重怀疑他方才顿那一下,是因为差点脱口而出,对朕没信心。
作者有话说:
祁衍:你要学会利用身边的资源。
棠棠:bingo! 求抱大腿~
第10章
出了揽月阁,连棠慢腾腾的往回走,林瑞和元宁帝议完事后出来,三两步就追上她,“还在想陛下的话?”
连棠没有否认,父母去世后,她带着弟弟住到忠毅侯府,虽是本家,她却从来没有归属感,她习惯了默默承担一切,不愿不要成为谁的拖油瓶,从没想过什么整合资源,这几个字离她好远,但是细想又好像很有道理。
林瑞“嘁”了一声,半侧了身子,面对连棠,倒着走,“陛下说的是治国的道理,是大人物才考虑的事,你就全当没听见,千万别放在心上,他脑子里全是政事,哪会跟女孩子聊天。”
连棠抿唇笑了,元宁帝和“女孩子聊天”这几个字听着都不搭。
“谢小将军宽慰。”
林瑞“嗐”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摆摆手,“你不生我的气就行,不管怎么说,你被陛下责训是因我而起。”
连棠释然一笑。她不是小度的人,况且元宁帝的责训某种意义上更像是帮助,她没有和林瑞置气的道理。
林瑞心里的阴霾一消而散,登时恢复了生龙活虎,原地潇洒的转了个圈,冲连棠拱手,“以后本小将军就是你的资源了,随便用。”
连棠笑笑,只当是他随口一扯的玩笑话。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正要分向而行,突然从御花园走出几个语笑嫣然的女子,意外撞在一起,大家俱是一怔。
“棠棠?”祁芸惊呼,原来她带着小姐妹在游园,没想到能遇到连棠。
彼此福身打过招呼,祁芸的那几个小姐妹娇笑着用团扇遮了脸,留一只眼睛偷瞄林瑞。
林瑞习惯了,也不怕被姑娘看,吊儿郎当道:“我这一进宫,就有幸碰到这么多位小姐,早知道就求陛下多留会了...,哎,告辞告辞。”
一番话引起少女们银玲般的调笑,她们依依不舍看着林瑞离去的背影,也打消了连棠和他结伴而行的疑虑。
祁芸拉着连棠走进迎风亭,按住她坐下,“起先叫你来,你不来,这会碰上了正好,我们正在办品桃宴呢。”
连棠定睛一看,亭中的石桌上铺了锦帛,摆着鲜花和几盘小食,祁芸变戏法似的从阔袖中掏出一个帕子,展开后是一大捧樱桃。
小姑娘们立刻围上来,一颗一颗的数,叽叽喳喳的计划着按人头怎么分,看到连棠后目光一暗,撇了撇嘴,平白无故的又多了一个人。
连棠从揽月阁出来前,吃樱桃都吃撑了,这会实在没有食欲,她把嘴附到祁芸耳边,轻道:“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祁芸瞪眼,“吃完樱桃再走。”
连棠摇头,“我不想吃。”又对其她姑娘说,“你们继续,我先告辞。”
姑娘们忙不迭的冲她甩甩帕子,嘴里说着惋惜,心里乐开了花,“谁会不想吃樱桃,借口吧。”
祁芸横了她们一眼,“我的棠棠人美心善,哪像你们,就想着自己多吃一口。”
晚间,连棠去明月宫陪祁芸说了会话,祁芸兴致很高,她今天和小姐妹们玩的很开心。
回屋后,连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在想元宁帝的话,还有祁芸和她的小姐妹。
祁芸不过是间接从元宁帝手里得到一匣子樱桃,就能获得那么大的拥护感,而她呢,因着在书阁做事,就能独享两筐的樱桃。
这是不是所谓的资源?
眼前像画片般闪过前世今生的画面,她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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