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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藏娇(重生) 第6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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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放亮,祁衍从长觉中醒来,他已经很久没睡这么沉了。

身体刚恢复知觉,就发现胸前趴着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把温热的耳朵贴近他的胸脯,认真的听着什么。

他前襟大敞,那粉红色的耳朵像一个小喇叭,扣在他胸肌上,左探探,右探探,行为滑稽又不失可爱。

他以手支地起身,胸前的小姑娘一骨碌落进他的臂弯,“棠棠,你在做什么?”

连棠正专心听祁衍的心跳,突然被他掀翻在怀里,吓的魂飞魄散,声音因着喜悦显得尖锐,“陛下,你醒了?”

祁衍对她劫后余生般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不解,“这是什么话,仿佛朕醒不过来了似的。”

连棠都不敢想自己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她提心吊胆,根本不敢闭眼,仿佛她一陷入黑暗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她在他身边坐了一夜,不停的听他的心跳,摸他的脉搏,快神经质了。

还好他醒过来了。

她眼皮有点热,头埋进他的腋窝,“呸呸呸,陛下不许说这种话。”

祁衍并未察觉她今日情绪的跳脱,抱了她一会,就命人抬水,洗澡更衣。

祁衍洗完澡,身体有点疲乏,他靠在浴桶里多休息了会才起身离开,出来的时候见连棠还坐在原来的软垫上,仿佛姿势都没变过,一双水眸幽静寂沉,不知在想什么。

连棠余光瞥见祁衍从浴房出来,忙起身迎上去,仰着小脸抬睫看他,水汽氤氲后,他面色白的像纸,没有一丝血色。

她眉心一皱。

祁衍面露紧张,用手托着她的手肘,“怎么了,棠棠,是不是脚腕还疼。”

看着他因为紧张,突然充血的脑门,连棠眼神一晃,顺势跌进他的怀里,嗡嗡道了一声,“昂。”

祁衍忙抱着她坐在床榻上,拽着她的腿,褪去绫袜,查看伤口,因着担忧,他呼吸都比刚才热一些。

仔细查看了一番她光洁的脚踝,他面色稍缓,“外面看着已经恢复好了,皮下修复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说着他轻轻在伤口周围按压,给了她一个询问的表情,“这样按还疼么?”

连棠重重的点头,“疼,好疼。”

祁衍疑惑,“为何还这么疼呢?”

连棠张臂,“陛下抱我走路。”

祁衍感觉脚下有点虚,和江左军对战的时候,他胸中憋着一口气,身子再疲乏也能顶着,如今心头大患一除,那口气不知什么时候泄了,四肢百骸想罢工似的,软软的提不起力气。

还好连棠轻的跟猫儿似的,否则抱着还真吃力。

不过就算只剩最后一丝力气,他也是愿意抱她的,微微一笑,他抱着她下床,走到外间。

下人正好送早膳进来,两人相对而坐,各有各的食案。

落座后,连棠把自己的食案推过来,和他的并在一起,语气娇滴滴的,“我想吃陛下的那道野菇山鸡肉片。。”

祁衍点点头,伸手去拿筷箸,中途又换成铜勺,舀了最薄的一片送到她嘴边。

连棠露出粉嫩的舌尖,“呲溜”一声,吸入口中,笑的眉眼弯弯,轻轻捂嘴,对着他道:“谢陛下。”

一顿饭吃下来,连棠仿佛没长手,竟使唤一国之君了。

祁衍怔愣,觉得小姑娘今日可真是娇气又爱享受。

用完早膳,祁衍去前帐和将军们商议回程的事,他一只脚刚踏出帐外,听见连棠软软的唤了一声,“陛下。”

祁衍转身,“嗯?”

连棠掀起眼睫柔柔的看了他一眼,复又落下,目光落在鞋间,嗓音带着魅惑,“早点回来。”

她嘴张了张,实在觉得那句“我离不开你”太肉麻了,没说出口。

祁衍被小姑娘黏糊的心都化了,走过来在她额头一吻,“乖乖等着朕。”

不管她为何突然如此黏他,被惦念,被需要,总归是幸事一件。

祁衍就这样眼尾噙着一点笑意走进了前帐,几大将军已经坐在军桌前等着,他开门见山,问:“梁正雄的头颅可送到援军的手里?”

镇国将军回:“天不亮就送到了,他们一接到手里就炸了锅,当下就停止前进,就地扎营。”

祁衍锁眉深思,“先晾着,让他们消化几日,你们只管注意他们别和西戎那边联系上即可。”

镇国大将军道:“陛下放心,西戎那边一直和梁正雄联系,如今他死了,这条线算是断了,边关估计能消停一阵子。”

祁衍仰进高椅里,掐了掐眉心,“消停不了多久,西戎可汗是戈壁的孤狼,他不会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他若行动,必是自己已经准备万全,至于江左军的助力,只能算锦上添花。”

一席话说的大小将军登时警惕起来,看来目前还远没到放松的时候。

又嘱咐了几句边关的军事安排,祁衍准备离开,“午膳后大军开拔回京,你们自己商议一下具体的事宜。”

众人没有想到一向勤勉的皇帝这么早离开,镇国大将军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开口,他感觉陛下今日没有精神,或许是前一夜追击梁正雄太累,需要休息吧。

祁衍离开军帐,走回去的途中,叫来李左,凝着他后脖子上刚结痂的鞭伤,蹙眉,“你们昨日是怎么保护连大人的?”

他记得前日她的脚伤就好的差不多了,嚷嚷着要不扶拐杖走路,这么经过昨日一天,还更严重了,今日连下地都不行。

李左自然不知连棠在帐内非要祁衍抱着才走路的事,他下意识以为陛下质问连棠在军寨外等他一夜的事,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下来,“陛下恕罪,前日您领兵出去打仗,连大人坐立不安,非要到军寨外看着战场的方向,末将怎么劝都不行,她硬生生不吃不喝,在冷风里等了一整夜。”

祁衍怔愣,狭长的凤目倏然张开,疑声,“等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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